楊松林點燃了一根香菸,深深吸了一口,讓煙霧在肺里打了個轉,整個人沉醉在這片刻的享受里。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清醒的思考。
鑑定員曲浩明將一份紙質報告呈給楊松林,道:「隊長,鑑定結果出來了。屍體的剖面切口沒有明顯的金屬反應,也就是說殺死他們的武器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不是金屬刀具。不排除是特種材質的冷兵器。」
「不是金屬刀具?」楊松林面色一凝。
他看過現場,所有暴徒都死於一種巨大的撕裂型傷口,從腰部以上****以下的位置齊齊斷開,花花綠綠的臟器流淌一地。
腰斬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的刑罰之一,受刑者不會立刻死去,他們依舊會保留幾分鐘的神智,深刻的感受著劇痛與死亡的折磨,精神上的恐懼更甚於**上的極度疼痛。
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在地獄中煎熬。
現場圖片的血跡被拖得很遠,說明這其中有意志強大的人在死亡的最後關頭爆發出驚人的求生**,可惜於事無補,只是讓內臟更快的流出體內罷了。
楊松林來到審訊室。
此時審訊室擺設沒有冰冷肅殺的威脅感,而被臨時布置的看上去與普通辦公室差不多的樣子。牆壁上的單層鏡子和隔壁的電訊號測謊儀無疑會起到不小作用。
屋裡坐著幾個神色有些恍惚的目擊者。
被劫持的人質大多都去了醫院,或多或少受到了小傷。
小圓椅稱不上舒服,可是在公安局裡的安全感。讓在場每一個人的精神得到了些許放鬆。從死亡邊緣逃脫的滋味。沒有誰願意體會。
「楊隊長。」高功嚴點頭示意。他從摺疊椅上站起身,將一份筆錄遞給楊松林,表情有些怪異。
他在楊松林耳邊小聲說道:「我懷疑他們的精神還有些問題,應該是受到刺激太大了。錄口供的工作是不是應該推延一段時間?」
「嗯?」楊松林粗粗掃了幾眼筆錄。
「猩紅色爪子……子彈無法擊中……殺人怪物……速度很快……曾被擊中胸口……」
他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看向高功嚴的目光就像在看精神病一樣,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批評工作,這是態度問題?還是責任心問題?
高功嚴沒有在筆錄上作偽的勇氣,更沒有動機。所以說。要麼是所有目擊者在與警察開玩笑,要麼就是自己瘋了。
「我需要在場的監控錄像。」楊松林嚴肅道。
「沒有。」
高功嚴聳聳肩,道:「如果有的話,現在也不至於那麼麻煩了。在那段時間周邊地區所有的電子儀器都出現了問題,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只有一片雪花。」
他走到門口,側身回望道:「啊對了,上峰正在申請讀取衛星資料庫的權限,差不多下午就有結果。」
楊松林眉毛緊緊皺在一起,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件。
在以往的案件中,最麻煩的地方無疑是尋找作案動機和證據。但是這起案件早就由政府機關搞清楚了來龍去脈,是一起境外間諜的恐怖襲擊案件。
當然。在新聞播報中不能用這種字眼,十多人的死亡也被修飾成了兩人死亡、三人受傷的程度。
而八一槓、g36等武器在報道中變成了土製手槍和單筒獵槍。
筆錄的頁數不算多,沒有幾分鐘他全都看完,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想要從筆錄上找到突破口似乎沒有什麼有效進展。
他問道:「目擊者的情緒還算穩定麼?」
「還算可以,有人想要立刻離開,還有的說什麼都不想走,甚至想要住在我們這。」姓張的警察有點哭笑不得。
楊松林透過單層鏡子,看到正抱著膝蓋蹲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女人。
資料上顯示,這個女人叫做蘇晴,是龍京大學的高材生,中產階級家庭,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資料上看找不到任何可以深究的問題。
「篤篤篤——」
楊松林扭開門把手,開門聲將蘇晴的目光吸引過去。
他善意的笑了笑,俊朗堅毅的臉型常常會讓他給別人帶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