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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端木二字意味著什麼。
只覺得這對父子醫者仁心。
沒多久,隔壁村的好閨蜜風二娘來找卉兒,說是隔壁村也染了瘟疫。
於是,臉上有痦子的兒子就去了隔壁村。
父親便兩邊送藥兩邊跑。
大部分人都治好了。
可有的人,命中注定挺不過去。
柳彬正是如此。
彌留之際,柳彬把卉兒叫到身邊。
他讓卉兒給那對父子鞠躬,感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然後,便當著大家的面,讓卉兒在父子裡面挑一個。
屋中五人。
卉兒一家和那對父子。
除了卉兒和臉上有痦子的兒子,其他人並不意外。
顯然,長輩們早就商量過這件事。
兒子摔門而出,父親不聞不問。
他就這麼靜靜站著,等待卉兒的答覆。
卉兒想到白哥兒,便開始哭。
哭得撕心裂肺,她的母親也跟著哭。
唯有柳彬,鼓著眼不為所動。
這時,姓端木的父親開口說了一句令卉兒動容的話。
「我會留下一筆錢,幫村民渡過大旱,同時,端木城女主人的位置,在我有生之年,都將會為你留著。」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便出去了。
接著,柳彬也說了一句話。
「卉兒,父親就要走了,從小到大,我什麼事情都依你,唯獨這一件,你要考慮父親的意見,兩個女人要想在當今世道活下去,不容易的。」
眼見操勞了大半輩子的父親此刻眼裡滿是不舍和期待。
卉兒默默點頭。
不久後,柳彬走了。
卉兒便帶著母親,上了端木家的馬車。
臨走前,她在曲家的屋檐下掛了一枚香囊。
這是她送給白哥兒的離別禮。
只不過,一枚香囊,根本等不起一年多的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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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的故事,陸天明潤色過。
但故事中的人是真的,人做的事也是真的。
無論柳卉是不是身不由己,光是端木家的這份誠意以及恩情,想來當時的她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應對和償還。
一嫁,救了家人,也救了鄉親。
陸天明靜靜看著對面捂頭痛哭的曲白。
男兒淚一口飲下。
很烈,像火一樣燒到胃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柱香,也可能是一盞茶。
曲白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抽泣。
陸天明倒了一杯酒遞過去,緩緩開口。
「我有個朋友跟我說,人這一生,要面對三樣東西,第一個是天地,第二個是他人,第三個便是自己。
我剛出生的時候,地沒了,五歲的時候,天塌了。於是,我開始面對他人,所幸運氣不錯,沒受過太多白眼,但終歸是吃了不少苦。
我想過很多事情,但沒有一件是放棄生命,因為我知道這個念頭一旦升起,我便無法面對我自己。
人要一直朝前看,過去可以緬懷,但不能沉淪,在歲月長河裡刻舟求劍,人就變成了那把迷失的劍。
迷失在水裡的劍,即便被人撈上來,也成了鏽劍,一把鏽劍,連自己都殺不死,還怎麼殺人?」
噹啷——!<
第83章 我有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