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具,並利用它們穿越障礙物。阿淼為她規劃的路,已經是徒步所能實現的最短距離了。
楓刀下的殺意不減從前,看來佛珠的力量終歸有限。或者,切血封喉已經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而恰恰是睦月君的佛珠將它的力量控制住了。謝轍和寒觴都沒心思去想,他們疲於應對這紅白交錯的刀光劍影。在這裡,寒觴並不能隨意使用火的力量,便只得用百骸主交給他的短劍作戰。他已經慢慢發現,這把兵器十分耐熱,有時自己的法術沒能控制住,便傳遞在這刀刃上。一般的金屬早就被他熔化了,可這柄短劍卻不然,反而能將火的法力轉化為劍自身的銳氣。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反手刺,他都能感到短劍強大的劍氣。這就是來自天界的神物所擁有的力量嗎?
一番你來我往,兩人都感到筋疲力盡。與楓交戰最為消耗耐力,因為這刀的架勢太猛,殺意太重,也常能使出出其不意的招式,非常耗神。最後,他們再度聚在一端,與楓拉開距離,盡力調整呼吸。
「這刀如此任性,簡直是要連著孩子也一併累死。」寒觴將劍向側面的牆上扎去,竟然如切餅一樣輕易插了進去。
「現在切血封喉消耗的,是它汲取的那些血液。再往後,恐怕就要從楓的身上強行抽取力量了。」謝轍疲憊又焦慮,「它就是這樣一把妖刀,除了伏松風待本人外,恐怕沒有人能夠駕馭它。」
薛彌音拖來了那把長長的梯子。之前將上面晾曬的亂七八糟的布匹衣物丟掉,就花了不少時間。等她終於搬過來的時候,發現距離還是不夠。這梯子雖不比打仗時翻城牆的攻城梯長,少說也快到樓的三層。可是,這高高的院牆距離謝轍他們的位置還差一大截。她想了想,將梯子的一半推到牆外,令它在中點保持平衡。接著她踏著後半截梯子倒退幾步,令它向後傾斜,前端翹起,然後忽然爆發力氣,順勢登上樓去。楓一眼就看到她,毫不客氣地衝著她持刀而去。謝轍距能給彌音搭把手的位置還遠,並不能趕上,但他用力將風雲斬刺穿了腳下的屋瓦,一道巨大的裂痕向前塌陷,速度極快,馬上就碰到了楓的腳下。他所踩到的瓦片忽然損毀、塌陷,整個人帶著刀掉進樓里去。
彌音踩到屋檐的邊緣。那裡太脆,立刻崩塌。所幸方才寒觴足夠信任謝轍,才恰好趕上撈她一把。謝轍略鬆了口氣,剛將風雲斬從瓦上抽出,腳下也立刻坍塌。寒觴和彌音急忙也跳下去查看情況。
一陣煙塵瀰漫在四周。這層樓內的空間比較寬闊,收藏了其主人不少值錢的字畫。不過很快,它們就要被捲入這場不知盡頭的爭鬥了。果不其然,灰塵還未散去,他們就感到前方有濃烈的殺意襲來。薛彌音後退幾步,貼到了牆上,後背的三味線還蹭掉了一幅掛畫。不過她沒工夫管這個。她將三味線挪到前方,袖口滑出撥片攥在手裡,立刻撩響琴弦。
煙霧淡了許多,而那股殺意也隨著視野的清晰而退散。不過,它並未完全消失。謝轍與寒觴清楚地看到,楓身上那串佛珠發出的光亮比先前還要強烈。整串佛珠收緊了,將這孩子勒得生疼,每一顆珠子都施加了一個向下的力,令他的每個動作都無比沉重。他眼中還懷著不知對何物的憎恨,雙手還攥著刀柄,卻被這無形的力狠狠扼住手臂,無法稱心如意地揮刀攻擊。謝轍舉起劍,並未傷他,而是劃出一陣猛烈的劍氣。劍氣如暴風般將他用力掀開,惡毒地摔到另一側的牆壁上。楓背後繞過的佛珠很結實,硬是將牆壁順著佛珠的走向磕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紋。
「繼續彈!」寒觴對身後的彌音說道。而彌音也絕無停手的意思。
謝轍攥著劍,慢慢地靠近楓。寒觴試圖阻攔,但謝轍推開了他的手臂。些許夜的微光從開裂的屋頂洞中傾斜,略微襯出屋內一些陳設的色彩。而楓痛苦地在地上蜷縮在一起,就像是這佛珠的繩故意要勒死他一樣。他全身都很痛,幾乎要四分五裂,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中還沒有放開刀柄。只要那把武器還在他的手裡,危險就一刻也不能解除。
「孩子,把刀丟掉。」謝轍小心地勸說著。
「呃嗚——」
楓還是沒有說話。不如說自打他們今夜碰面以來,他隻言片語都未曾講過。現在他發出的聲音,不過是任何人在痛苦下都會發出的哀鳴罷了。他真的很可憐,小小的年齡與身軀都承受
第一百一十一回:遠鄉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