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把柄操控著文薔,哪怕她現在在設計界有了一席之地,只要文家一句話,她還是要回去幫文家做事。
文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是為來的繼承人,女兒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而她,從來都是文家的附屬品,甚至連附屬品都算不上,她只是文家的工具人。
為了擺脫文家,她獨自一人出來闖蕩,從沒有要過文家一分錢。
她頂著巨大的壓力舉步維艱地在設計界闖出了一片天,卻依然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現在人在哪裡!」文董語氣嚴厲地問。
「在……朋友家。
」「明天你帶上兩份厚禮,跟我一起親自去給那兩位老總賠罪!」文薔想起今晚被那兩個老男人輪番灌酒,還企圖對她上下其手,頓時一陣強烈的噁心在胃裡翻江倒海,她咬緊牙關回道:「我不去,要去您自己去吧。
」「你說什麼!」文董暴怒,「今晚你鬧出那麼大的亂子,還讓人把他們給打傷了!你不出面解決怎麼行!」「就是啊!」文夫人也插嘴,「文薔,你可要知道,這單生意談不成,文氏就要痛失一個三億的大項目!這筆賬你怎麼填你拿命填啊!」「文家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彌補……」「補靠什麼補,就靠你賣衣服賺的那兩個錢靠踩縫紉機嗎」文夫人毫不掩飾對她的嘲弄。
而電話那邊還傳來了別人的笑聲,她聽出來了,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文薇。
那個不壞好心的丫頭,從小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拉踩她,嘲笑她的機會。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文董怒吼道。
「我不會回去,明天我也不會去見他們!您知不知道……我今晚差點被他們給……」文薔話語至此,幾度哽咽。
那邊突然一片沉默。
半響,文董換了態度,語調雖然溫和了幾分,說出來的話卻被利刃更傷人,「阿薔,我知道你很為難。
但眼下文家有難處,你作為文家的女兒,為家裡做一點犧牲也是情理之中吧你妹妹最近也要和北城孫家的二少爺聯姻,她也為了咱們家犧牲不少啊!」文薔登時滿目猩紅,逐字逐句地問:「那兩個男人……對我圖謀不軌……您一開始就知情是嗎」文董:「……」「您全都知道,卻還是讓我去見他們……您就是這樣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的嗎!」文薔氣得滿眼是淚,聲嘶力竭地哭喊。
站在門外的唐栩,別的話沒怎麼聽清,但這一句,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結合之前傳入他耳中的隻言片語,他算是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摸清了。
不禁,心口狠狠地被揪痛,雙拳像鑄鐵一般牢牢緊握,蓄滿了強烈的憤怒。
這是什麼魔鬼家庭啊。
親生父母,怎麼忍心讓女兒去做這種事!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面沒聲音了。
唐栩沉下呼吸,出於擔心,他輕輕敲了敲門。
可文薔卻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他不免有些擔心,推開了門。
「文薔!」唐栩瞳仁猛然縮緊,渾身為之一震!只見文薔單薄得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面無血色地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唐栩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很快發現她是心臟驟停,頓時恐懼遍布四肢百骸!「堅持住!文薔!」他雙手用力擠壓她的胸口為她做心臟復甦,她卻沒有任何反應!「文薔……文薔……」唐栩看著文薔如凋零的薔薇花瓣般漸透灰敗的雙唇,終於把心一橫,附身深深吻了下去……他們的唇瓣緊緊貼合,他將氣息不斷地渡入她口中,心卻跳得奇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薔雙眸緩緩睜開兩道縫隙,下意識地伸出豐盈的藕臂,勾上了唐栩的後頸。
!唐栩倏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不穩,整個人直接傾倒向她。
「唔……」文薔煙波迷離含淚,看起來是那樣的楚楚可憐,又無比多情。
不經意,就波動了唐栩的心弦。
她恢復了血色的唇如被朝露滋潤過的花瓣輕輕舒展,一點點,一絲絲,細膩又溫柔地描摹著唐栩的唇際。
終於,唐栩繃得很緊的那根線也無聲地斷了。
他紅著眼睛,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呼吸逐漸加重,溫熱的舌撬開她的齒關,深深攫取著屬於她的清甜氣息,伴隨著淡淡的酒味,入侵著他全部的感知,直抵心靈深處。
他也不知道,今晚,一切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但有一件事,他卻很確定。
那就是他不想離開她的唇,不想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