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也聽言,很是為難。
「佛爺,您朋友這些傷痕有兩條我瞧著不是一般的深,用皮開肉綻形容都毫不為過。
具體情況我得幫他處理完才知道。
」唐樾盯著那一條條血肉模糊的傷口,沉重的心痛傳遍五臟六腑。
「可能有些傷,得縫針處理,要完全不留疤痕是不太可能的。
」溫也見男人臉色愈發陰沉,只能苦笑寬慰,「大小伙子身上有點兒疤沒啥的,反而更添男人味兒不是嘛您的朋友應該沒這麼矯情吧」唐樾眉宇擰成了川字。
沒這麼,矯情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吃個飯崩身上一個油星子都恨不得從頭到腳換一遍的人,你跟我說他不矯情那天底下就沒矯情人了。
他腦中已經出現,柳隨風醒來後看到自己傷痕累累後背時,宇宙大爆炸的抓狂畫面了。
「不管怎樣,請你盡力吧。
」溫也:「您的人,哪兒敢不用心吶。
」一句「您的人」,令唐樾瞬間臉頰泛起微紅。
整整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溫也才為柳隨風處理好所有傷口,把手裡頭最好的藥都給他打了。
見床上的人呼吸平穩地睡去,唐樾提著的心才有一絲放鬆。
「等到明天早上再測一下溫,體溫恢復正常一切都好說。
」溫也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溫醫生,真的謝謝你。
」唐樾由衷地感激。
「佛爺,您別叫我溫醫生,我聽著真是渾身難受。
」溫也深切注視著他,「您還像以前一樣,叫我小也吧。
」唐樾蒼白的唇瓣微張,喉嚨哽住,「小也。
」「哎。
」溫也嗓音清脆地應著,眼裡蓄滿了淚光。
為了這一聲,讓他刀山火海地走一萬遍,他都心甘情願。
……唐樾不敢離開柳隨風半步,又不敢睡在他身邊怕晚上翻身蹭著他的傷口。
便只能倒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原本他不想睡的,想就這麼守著這隻小狐狸到天亮。
可到了後半夜,他還是疲憊地闔上眼瞼,稀里糊塗地眯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
唐樾嗅到了清涼的藥膏味道,身上也像壓著什麼東西,沉甸甸的……他憑藉強大的意志力,猛地睜開雙眼!「阿樾……」下一秒,借著迷離月光,唐樾看到赤裸上身的柳隨風竟胯坐在自己身上,白皙至反光的肌膚在幽柔月色下美如冠玉,泛著汗涔涔的流光。
他俊秀的臉龐還紅撲撲的,顯然高燒未退,雙腿顫慄著緊緊夾著他,就像生怕身下的男人會逃了一樣。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呼吸在靜謐的房間裡,逐漸急促。
空氣,也在漸漸燥熱。
「你這是做什麼。
」唐樾深眸禁慾克制,平放在身側的手背卻青筋跳動。
「我……燒糊塗了……」柳隨風目光混亂起來,氣喘吁吁地撫著自己滾燙的額頭,「我做夢夢到了你,睜開眼睛又看到了你。
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在我身邊……我只是想確認,這一切是不是真的……」黑暗中,唐樾脖頸、耳根,全然紅了。
他呼吸粗重了幾分,慢慢抬起手,炙熱的大掌落在他小腹上,輕輕摩挲他細滑得簡直不像個男人的肌膚。
「所以,現在,你覺得還是夢嗎」柳隨風渾身觸電般顫慄著,終於動情地俯身,捧起他的臉近乎兇狠地吻上去。
一雙人影交疊,滿室旖旎水聲。
「阿樾……讓我跟著你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就讓我跟著你,哪怕永遠都不能公開,都不能見天日也沒關係。
」唐樾檀黑的眸流動著幽幽星光,愛意湯湯。
藏不住了,也忍不了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刻的他,清醒得前所未有。
「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小狐狸了。
你一個人的……」柳隨風含著熱淚,靠入他裸露卻結實的胸膛里,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幸福。
近來,謝晉寰一直忙於處理唐家給集團帶來的麻煩。
國的度假村項目帶來的損失,明著那些傷者和死者家屬他已經派人過去探望安撫,並送上了數目豐厚的賠償款,且還找了當地和本國的一些媒體大肆報道此事,以此來挽回一些謝氏集團的形象。
暗著,那些負責這個案子的國官員在他的金錢與美色雙重圍獵下,也都成功被他收買,答應會把這件事負面壓到最低,不會影響項目後期施工。
這其中,少不了舒顏的犧牲。
雖然自從頌萊那件事後,謝晉寰已經不再讓她出賣肉體了,但她還是要遊走轉圜在那些高官權貴,荒淫猥瑣的男人之間,為謝總牟取利益。
這是,她在他身邊,僅存的,唯一的價值。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因為她作為唐俏兒替身這一價值已經喪失,如果連這個也沒了,謝晉寰就會徹底拋棄她。
別人的拋棄,只是丟掉。
謝總的拋棄,則是毀滅。
她命途坎坷,用盡全力拼死活到今天,她想好好活著,不想一生悽苦,還要落得慘死的下場。
今晚,從國出差回來的謝晉寰臉色差到了極點。
剛進千秋歲的大門,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