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眉心越蹙越緊,眼神也越來越冷:「你的意思,是讓我退出」霍如熙喉嚨乾澀,剛要啟唇,唐楓先一步開口,「從我知道,你們兩情相悅開始,我就把自己放在了旁觀者的位置上,甚至為了避嫌,怕你多想,我哪怕再喜歡初露,也一度不敢跟她見面。
霍如熙,機會一直都在你手,不管是你的原因還是你家庭的原因,現在你們分手了,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一句殺傷力極強的反問,扎在霍如熙胸口上,令他失神地怔住。
「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正常追求初露,沒有任何問題。
你若還愛他,那你也可以向初露表白,我們公平競爭,你可以盡你所能挽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絕不會插手。
但,你現在過來,讓我退出,把機會讓給你。
霍總,你未免也太霸道了點兒吧。
」唐楓尾音勾著不近人情的冷意,一字一句地啟唇,「你對初露是真心,難道我的就不是嗎你可以為她不要命,難道我就不能嗎對情敵說這些,除了感動了你自己,還有什麼意義」愧疚、自責、不甘……萬般情緒在撕扯著霍如熙軀殼中頹唐的靈魂。
那次,在美術學院頂樓,如果不是唐楓憑藉老道的談判經驗和敏捷的身手從歹徒手裡救下初露,很可能,他已經痛失所愛了。
「能讓我……見一見初露嗎」霍如熙紅著眼眸,就像抓住最後救命稻草一般,言辭懇切而卑微,「我發誓,我不會打擾你們,不會再去爭,去搶了。
就讓我見見她,行嗎」「要沒別的事,我回去工作了。
」唐楓不再看他,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
霍如熙像是被抽空了靈魂,落寞的身軀僵硬地坐在那兒。
這時,唐楓探出外面一半的身子頓住,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淡淡留下句話:「昨天,我和初露約好了,周末會帶她去遊樂園散心,一起看煙花。
」然後,他利索地下車。
霍如熙怔忪了好久,直到唐楓挺拔銳氣的身影從警局大門中消失,他才緩過神來,蒼白的唇瓣開闔,輕輕道了聲:「謝謝。
」一晃,時間來到周五。
霍鵬程出院了,因為霍老爺子逼著他出國「療養」,他想多住也是不能了。
剛進家門,只見別墅里一片狼藉,雞飛狗跳。
管家傭人們上前控訴,說是夫人上午來過,找了一伙人,把別墅里所有值錢的都拿走了,拿不走的就砸碎,初步估計損失上千萬。
這哪兒是鬧離婚,這是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還差不多!眾人本以為,愛財如命的霍鵬程會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卻不成想,他卻只淡漠地說了句「知道了」,便晾著所有人向樓上走去。
但,就是這種反常的冷靜,反而更讓人心生寒意,脊背發涼。
霍鵬程剛走進空蕩蕩的房間,就接到了姜萱的電話:「霍總,你這也出院了,也要移民國外頤養天年了,是不是得抓緊把離婚手續辦一下了」姜萱語帶諷刺,字字句句都在戳他喉嚨管子,「你拖著也沒有任何意義,越拖著,我這張嘴就越把持不住,到時候說出去點兒有的沒的,對你的處境不是雪上加霜」霍鵬程從茶几上抽出把水果刀,面無表情地在昂貴的紫檀木桌面上一筆一划地刻著字,「阿萱,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嫁入霍家這些年吃穿用度我從未虧待過你,如今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想,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那個離婚協議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你幾乎就是要把我老底掏空了,我好歹也是霍家的二爺,你得給我留點兒體面啊。
」「嗤,體面你現在四肢不健全,股份、權力都沒了,廢人一個,能苟延殘喘地活著就不錯了,體面這種奢侈的東西,你需要擁有嗎」姜萱語氣滿是鄙夷和憤恨,「這些年我名義上是你霍二爺的太太,可你卻從來沒正眼瞧過我,在外面花天酒地當我個擺設!這也就算了,你竟然得了無精子症還瞞著我,把生不出來的鍋扣在我身上,讓我被老爺子翻了半輩子的白眼,讓整個盛京闊太圈的娘們兒看我的笑話,說我是不下蛋的雞!霍鵬程,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是霍家的兒子,我會嫁給你!沒了霍氏光環傍身,你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老娘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明天上午是最後期限,你若再不簽字,我就親自去找霍老爺子理論,別逼我說出好聽的來!」通話結束。
房間裡如墓地一般寂靜。
霍鵬程神情無波地放下刀子,撥通了親信張秘書的電話:「今晚,帶上傢伙,我們臨走之前,再去見老爺子一次。
也是這一輩子最後一次了。
」說完,他起身離開房間。
只留下茶几桌面上,醜陋扭曲的一個「死」字。
霍家。
夜深人靜,霍卓群在書房和秘書整理著手頭的產業和股份。
「霍先生,您真的下定決心,要把這些都轉給霍總了嗎」秘書有些
第769章 你是真心,我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