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
「好!」他緩緩撫掌說。
張擇。
周景雲和李余同時看過去。
與此同時,蔡松年也快步近前。
「他沒有用監事院的身份登樓。」蔡松年低聲說,「用的是客人的身份,且符合資格,所以不能阻攔。」
李余點點頭,對著廳內的張擇一笑:「無妨,來就來,我去迎客。」
周景雲在看到張擇進來的瞬間就轉過身,此時將孩子遞給白籬,低聲說:「你先帶孩子走。」
白籬接過孩子:「該走可不是我們,這是我們囡囡的百天宴。」
說著看向大廳里的張擇,一笑。
「倒是他,來了,別想那麼容易走。」
繩索上的少年跌落在地上,高架和繩索被收了起來,這一次沒有新的表演出現。
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門口。
張擇看著走來的李余,以及他身後的周景雲。
「殿下和世子好興致啊。」他似笑非笑說,「昨天太液池邊相伴還不夠,今晚又要共度啊。」
這話可真是不好聽。
李余似乎沒聽懂,拍著胸口說:「當然好興致,昨日一場虛驚,我差點捲入麻煩中,怎麼想都要慶賀一下。」又看身旁的周景雲,「周世子昨日可是我的吉星,今日自然是座上客。」
周景雲一笑:「殿下言重了,只是恰好。」說罷看著張擇,淡淡問,「中丞,這是還沒查完?查完樓船,是不是還要去公主府?」
拿公主來嚇唬他?張擇笑了笑:「今日不是公差,久聞花樓船大名,連世子都流連忘返,我也來見識見識。」
李余哈哈笑了:「好好,稀客稀客,我的花樓船真是蓬蓽生輝,中丞,快請上座。」
張擇也沒有推辭,跟著李余,周景雲向一旁的雅座走去,他視線環視四周,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婢女僕從,人影交錯。
張擇入座,並不讓樓船上的婢女們靠近,帶來的八人分別站在身後。
這八人看起來穿著普通,但有四人佩刀,有四人手持奇怪的物品,有不知是何羽毛做成的扇子,雕花的銅鏡,手掌大小的銅盤,更有一人手持一條白紗。
奇奇怪怪十分詭異。
「還望殿下見諒。」他對李余說,「我不習慣他人近身。」
李餘一笑:「知道知道,中丞只帶了這幾人已經是很信任我了,按照你的習慣,原本我這樓船上的人都得趕走。」
張擇也不否認,含笑說:「不管怎麼說,殿下如今是楚王,不是上官家的小郎子。」
李余並不在意他的不客氣:「既然中丞來了,我們就繼續吧。」說罷舉起手拍了拍。
伴著他的擊掌聲,原本安靜的大廳忽地響起得得的敲打聲,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
樓船的鼓樂之所精巧,只聞其聲不見樂師。
「這馬蹄聲奏的像。」廳內有客人閉著眼傾聽,捻須點評,「我似乎真看到馬兒踏步。」
旁邊有人啊一聲:「不是像,是真的。」
什麼真的?那客人睜開眼看去,瞬時瞪圓,見廳內一角忽地有一匹馬得得而出。
這是一匹全身通白的駿馬,身上綴著金絲白繩,堆積著珍珠寶石。
「良駒!」廳內不少人讚嘆。
但良駒對廳內的紈絝子弟來說也不算稀奇,下一刻又有人喊了一聲。
「馬,馬,應和著鼓聲!」
應和著鼓聲?這話讓廳內很多人凝神看,果然見馬蹄節奏與鼓聲相和,不止鼓聲,耳邊又有琴聲笛聲而起,輕快靈動,馬蹄亦是隨之變幻,不止馬蹄,馬頭搖晃馬身旋轉移動…..
「馬在跳舞!」
「真的在跳舞!」
「哈,快看,它還會胡璇!」
原本安靜的大廳沸騰起來,比起美人跳舞,駿馬舞更讓人震撼。
張擇看到這一幕,神情平靜,轉頭看身後的隨從。
羽扇輕搖,軟風拂面,銅鏡閃耀,鏡子裡是他熟悉的面容,銅盤輕碰,耳邊脆響。
「中丞放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