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尋找平地,如果是樓亭,他就尋找高處。
上官月的視線落在結鄰樓旁邊的西亭上。
雖然比不上結鄰樓,但也算是一個高處。
他側身一轉,轉到迴廊外向西亭奔去。
殿內宴席正歡,但也有不少人在殿外賞燈,正對著各色花燈欣賞,忽地聽的喧譁。
「不可上去。」
「快下來。」
內侍們圍過去,想要把人攔住,但上官月動作靈活,三下兩下,爬到了亭台頂:「在這裡也是賞燈,陛下讓我們來賞燈,怎麼不可?」
這話引來四周不少人跟著起鬨。
內侍們氣的跳腳,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徒,這可是皇城,陛下就在面前,就要喊禁衛,又被管事太監攔住。
「是上官月。」管事太監低聲說。
上官月啊,雖然是第一次進宮,但內侍們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金玉公主和陛下正高興呢。」管事太監低聲說,「別去掃興了。」
說罷看著亭頂,見上官月站著叉腰,到處看,果然一副賞燈的模樣。
「外室子終於成了皇親國戚,正張狂呢,且讓他狂吧。」
站在廊下的周景雲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有些羨慕。
站的高一些,是不是能看的更清楚?
他收回視線看向結鄰樓,垂在身側的手攥起。
她怎麼樣了?
「娘娘您坐下來。」
王德貴扶著白瑛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身邊五個兵衛分立在左右。
另有五人守著莊籬。
莊籬被綁著坐在地上,華麗的衣裙髮鬢有些凌亂,一雙眼狠狠看著白瑛。
白瑛手裡緊緊捏著腰裡懸掛的小三清鈴,看了眼室內正中懸掛的帝鍾,再盯著莊籬。
的的確確被綁著。
沒有碎裂幻化,也沒有其他的怪狀。
直到此時,她也才稍微放鬆些,看莊籬的臉。
這張臉與她記憶里,或者說,與先前幾次夢境中的女童漸漸融合。
曾經稚氣的眉眼已經張開,瘦小的身子也長高了。
有些像自己十六七歲時候的樣子。
不過這身衣服還有頭上的珠寶,讓莊籬整個人熠熠生輝。
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可沒這麼貴氣。
就算是捧著良娣的封冊進了長陽王府,也灰頭土臉在王妃身邊為奴為婢。
「你倒是有本事,當了東陽侯少夫人。」白瑛喃喃說,「還讓周景云為你賣命。」
「是我騙了他。」莊籬說,「這件事和他無關。」
白瑛笑了:「你說無關就無關了?」說著搖搖頭,「他知道逃不過,已經把命賣給我了。」
莊籬神情有些驚訝,掙扎著坐直身子:「他跟你說什麼了?」
白瑛似笑非笑:「他讓我把你保下來,只要能保住你,他願意投靠我,為我所用。」
莊籬愣了下:「我沒讓他這麼做,我只是讓他把我交出去,他好脫罪…..」
是嗎?夫妻兩人沒商量好嗎?一個為了他,一個為了她?白瑛想到那日周景雲明明是因為白籬而來,卻句句不提白籬,只說自己,只說別無選擇。
東陽侯世子,竟然真為她死心塌地?小時候處處討人厭的小孩子,長大了能如此討人喜歡?
是那些手段罷。
白瑛緩緩搖頭:「小時候你嚇唬人讓人發瘋,現在則迷惑人心,讓人舍家捨命,你可真是個禍害。」
莊籬扯了扯嘴角:「我比不上二姐你,一心要親人的命。」
白瑛眼神一凜,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莊籬也拔高聲音:「你不是想殺我嗎?」
白瑛站起來,咬牙低聲:「是你自尋死路!父親既然給你選了藏身之所,你為什麼非要進京來?」
說到這裡又冷笑。
「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都是別人害你,你就沒害人嗎?你裝什麼無辜?你進京來,幾次三番讓我做噩夢,在夢裡嚇我,你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