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邊掃著瓷器碎片,邊問道:「非清,綰綰為什麼會對那塊鐵牌那麼緊張?」
時非清淡淡回道:「為夫也不清楚。」
顧盼兮白眼一翻,不滿道:「你跟綰綰少年時不是知交好友?你們還險些訂婚了,不是嗎?怎麼你對人家一無所知?」
顧盼兮這半是抱怨半是調侃,時非清卻認真了,說道:「說實話,為夫對綰綰,確實是不了解。不是為夫對綰綰不關心,而是她一直諱莫至深,似乎絲毫不願意讓人了解她的內心。」
&樣……」
顧盼兮想了想,木綰綰或許還真的是這樣的人。她總是一副張揚至極的模樣,說不定,其目的的實則,只是為了將自己的內在藏得嚴嚴實實。
既然如此,顧盼兮就更加不願意去窺探木綰綰的秘密了。如果她樂意找人袒露心跡的話,她顧盼兮樂意效勞,做一個合格的樹洞,可是硬要揭人隱私,可不是顧盼兮的做派。
花了足足兩刻鐘時間,時非清和顧盼兮總算將房間收拾得乾淨。兩人伸了伸懶腰,就一同爬上床準備就寢。
時非清的呼吸,很快就變得均勻綿長,顯然是已經熟睡。顧盼兮卻怎麼都睡不著,她滿腦子都想著月輕絮、木綰綰,還有五日之後武林大會的事情,越想越是精神,自然而然就睡不著了。
&
顧盼兮看著身旁熟睡的時非清的側臉,覺得煞是可愛,親他一下,就爬起身來,披上外袍,準備到院落中吹吹晚風,順便將滿腦子的錯雜事情,理清個思路來。
反正睡不著了,總不能就那麼睜眼等天亮浪費時間吧?
顧盼兮這麼想著,就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走出了房間。
一到院落之中,顧盼兮就看見了一剪人影,正俏立正中,仰頭望月。顧盼兮心中恍然,知道這是誰,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躡手躡腳地離開,另尋他處,那人影卻叫住了她。
&瑰,要去哪?」
顧盼兮嘆一口氣,淡淡回道:「睡不著,想起來吹吹風。」
木綰綰迴轉頭去,看著顧盼兮,問道:「不介意的話,要不就跟我一起吹吹風?」
顧盼兮略一沉吟,就點頭答應。
走到木綰綰的身邊,顧盼兮就聞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濃烈酒氣。顧盼兮皺了皺
眉頭,問道:「綰綰,你剛剛喝酒去了?」
木綰綰咧嘴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沒喝多少,不過是從客廳中,撿了些喝剩的冷酒囫圇灌進了肚子裡。」
還沒喝多少……
木綰綰光是這麼張嘴說了句話,從口腔中轟出來的酒氣,就熏得她想捂住鼻子。
顯而易見,木綰綰心情不佳,才會借酒澆愁。而導致她的心情這般一落千丈的事情,毫無疑問,就是她貼身帶著的那塊鐵牌的亮相。
顧盼兮這就更加好奇了,這塊鐵牌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能讓木綰綰這樣的人,睹物傷情到這個地步。
是愛人所屬?可是那是男子的飾物啊……
顧盼兮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在顧盼兮暗自揣測木綰綰過往的時候,木綰綰冷不丁地開口問道:「玫瑰,你是在想,我身上那塊鐵牌,到底有什麼來歷,對吧?」
猝不及防地被木綰綰說破心事,饒是厚麵皮如顧盼兮,也不由得俏臉一紅,有些窘迫。
&有,哪裡的事!」
顧盼兮下意識地嘴硬,可是剛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木綰綰嘿嘿一笑,說道:「還不承認?你想知道,也不奇怪。畢竟我木綰綰,可是個有磨鏡之癖的人,身上卻貼身帶著一塊屬於男子的鐵牌飾物,這確實不合情理。對不對?」
顧盼兮咬了咬牙,還是大方地點頭回答道:「對。確實很不合情理。」
木綰綰哈哈大笑兩聲,沒有立刻回話。
顧盼兮就這麼靜默著跟木綰綰並肩而立,逐漸開始感覺到有些不自在起來。
木綰綰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顧盼兮大驚,問道:「木綰綰,你要做什麼?」
木綰綰現在可是喝醉了酒,她還是明確地表現過對顧盼兮懷有覬覦之心的女痴漢,如今半夜三更,時非清熟睡,顧盼兮落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