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這一圈一圈的聲波之中,然而只有雷動知道,清陽就像是水中的泥鰍一樣,整個身上不沾半點法,雖然看似困在那裡,但是他的每一步的晃動,都讓聲波從他的身上滑落。雖然整個殿之中,亂神、困身、拘神,震魄、盪魂……等鈴音一層層一遍遍相互疊加在一起了,可是依然不能夠將清陽套入其中,他的斡旋造化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斡旋,是在破法。
雷動看似占了上風,但是他的心中卻明白,清陽是立於不敗之地,自己無法奈何他,只要待他一但適應了自己這混天十三搖的變化,便能夠很快破去了,到那時候就是自己顏面無存之時了。
他心中微微的嘆一口氣,不由的想著:「當真是後浪推前浪啊,道宮失了太一,卻又冒出他,也算是收之桑榆了。」
突然,他看到清陽的眼中浮生精亮的光華,直直的朝著他注視過來,他心道:「這麼快就看透了嗎,比預想的要早得多。」
然而就在這時,造化殿的大門突然打開了。殿中眾人一驚,此時他們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而且道宮大部分的主要人員都在這裡,這時還會有誰來。
當門打開的一剎那,他們看到三個人,其中當中的是一位青衣道袍的年輕人,旁邊則分別是一個赤著上身的大漢瞪著一雙大眼,和一位嬌小的碧衣女子,撲閃撲閉的眨著雙眼。
「很抱歉打擾一下諸位,……我遇著一位名叫王祥的人,他請我幫他帶回來一個口信,指名要送到法元或者是你們的宮主手上,但是聽說兩位都已經仙去,所以我就來了這裡。」
這年輕人不緊不慢的說著,他的這一段話竟是在那混天鈴聲之中清晰傳到眾人的耳中。不等眾人回答,他便又繼續說道:「他說,道宮裡有星辰殿的人,而且,這人的地位極高,星辰殿布下這個顛覆道宮的局已經有近千年了。」
他說完,也不管殿中諸人表情,不管他們心中是怎麼想,轉身便走,很平常的轉身,很平常的離去,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家裡一樣。
「哪裡來的人,敢來白骨道宮妖言惑眾。」
話落之時,已經有一人撲了出來,那人帶著一道燦爛的光華,這一撲,就如猛虛下山,一縱過山澗。他撲向那三個,然而那三人卻只是幻影一樣被他撲過,一閃之間,三人已經到了另一個拐口,轉過那個拐口之時,他還看到那個大漢回頭朝著他裂嘴笑。
他一愣神,卻又有另一人從道宮內遁出,他的手上一條長金色的繩索隨著他一揮手的動作而鑽入虛空,再現之時已經纏向了那三人。
可是那三人只是向前走著,看起來很平常的走著,但就是如此,那根在道宮之中非常有名頭的鎖神金藤,卻鎖了個空,那裡哪裡還有那三個人,再朝前看,那三人又在前方的一個拐口了。
苦竹皺眉的看著三個迎面而來的人,他並不認識他們。
「難道是誰請來回來的客人,如果是的話怎麼會沒有人相伴。」
正當苦竹要相問之時,那三人之中的年輕人卻突然停下來,讓開一步,並朝他點頭,微笑道:「請幫我向裡面的那位傳一句話,就說難道他忘記了在阿鼻城的承諾了嗎?並不是我要說,我也是幫人帶一句話來而已,剛才似乎有些不適合,所以沒有說,還請幫我帶過去,要不然的話可就要失信於人了。」
苦竹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在說些什麼,對方已經又向外走去,看到他邁步而去的身姿,苦竹的瞳孔便縮了起來,因為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行走在大千世界之中,而是行走在小千世界內,一步一個小千世界,卻又讓人看得這麼清楚,能夠說話,仿佛能夠觸摸得到,其實離他很遠很遠。
苦竹顯然也發現這三人是不請自來的,但是他卻並沒有出手,只是緊緊的盯著那個一身青衣道袍的年輕人,那人轉眼這便已經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師父,他是什麼人?怎麼感覺他好像有一種看不清的感覺……」
「這人……」苦竹沉吟了一下,最終卻找不到適當的詞語來說,只是說道:「說不清楚。」
「難道他修為高的連師父也看不透嗎?」王煥驚詫的問道。
「若要說他的修為的話,並不算多高,應該跟你們差不多。」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然後改口說道:「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