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崖繼續向北而行。
遠離了人煙,青崖帶著化而為人的炎龍秋雨穿梭在綿延千萬里的密林當中,在這裡生活著身軀有山嶽那般高大的巨靈一族,他們射出的弓箭足以穿透任何妖獸的身體,在叢林中,他們已經站在食物鏈頂端數百年了。
萬獸當中,伴隨著祥瑞而誕生的神鹿引領所有的族群奮起反抗,神鹿的雙眼能夠洞察到巨靈族所布下的任何陷進,它所接引而下的星光亦可將銳利的箭矢擋下,
只是神鹿的力量終究只是杯水車薪,一人之力始終無法抵擋族群的潰敗。
巨靈在密林中燃起火焰,有毒的濃煙瀰漫在林間久久不曾散去,大量的獸族因此死去,就連神鹿的雙眼也在毒煙的侵染之下失去了光芒。
也就在此時,攜劍而來的青年揮劍捲起大風,吹散了瀰漫在林間的濃濃毒物,天性狂躁的巨靈一族一見到停駐在天上的人影,紛紛跪下頂禮膜拜。
在他的身上,巨靈族人感受到了鐫刻在血液中的壓迫感,這種身體裡最為原始的崇拜之情,他們只在古老的聖殿中那尊屹立不倒的神像上感受過。
巨靈撤回了他們的部族,立下永不侵犯萬獸棲息地的誓言,神鹿為報相救之恩,化作一名身姿高挑的異域少女,跟隨青崖一同繼續向北而行。
「你夠了,這樣絲毫沒有戰鬥情節的故事是沒有人會喜歡的啊」
帝曦焦急地圍繞著柳白鹿飛上飛下,柳白鹿能夠輕易地改寫她所編制的夢境,而她自己卻無法將之逆轉。
在這之前,帝曦還有些自我懷疑,自己編撰的故事會不會太過老套,畢竟在那一萬年的時光里,有些故事情節已經翻來覆去的也有了千萬遍。
但現在,帝曦十分自信地認為,自己編故事的能力還是十分優秀的,相比於另一位什麼都邏輯都不講,遇到什麼就把什麼變成姑娘往自己徒弟身邊一塞的情節來說,自己的故事簡直是傳世經典好吧。
「好好好,你這樣玩是吧,那我看你怎麼把這個神界的小丫頭塞到他身邊去。」
在帝曦的設定里,每個界面都是獨立的世界,不會存在相互關聯的可能,眾神看不見人間百態,凡人也沒有圖騰崇拜。
柳白鹿雖然能夠修改故事情節,但總體的綱領和背景的構成是不會變動的。
跋涉過萬水千山,這片大陸的最北端不是潔淨的冰雪世界,茫茫焦土蔓延千萬里,目光所及之處沒有半點生機。
被天火燒成焦炭的樹木依舊矗立的大地上,尚未熄滅的火苗吞噬著它最後的時光。
飄蕩在天空中的黑煙盤旋在青崖的頭頂,它們化作全身都被黑袍所籠罩的鬼怪不斷糾纏著踏足這裡的人類,它們低吟怪叫讓人心裡不住地顫動,仿佛自身的魂靈都會被它們攝取。
青崖沒有理會它們的糾纏,一陣龍炎過後,一切礙眼的事物盡皆消散。
前路逐漸低沉,青崖似乎正在向一個枯竭了的海床深處走去,掩埋在土層之下的殘骸敘說著這裡的過往,一道深不見底的裂谷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在最深的深淵之底,囚禁著你的所愛之人,用你手中的劍,斬落一切阻礙,去將她帶回到你的身邊。
地火的精粹驅散了覆蓋在深淵之中的魔瘴,洞悉萬物的神鹿之瞳讓潛伏在黑影中的魔物無所遁形,青崖手中的長劍在浸透了魔血之後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不,那更像是沉睡的力量被魔血所喚醒,這柄不知從何處所得,一直陪伴著青崖的長劍,終於也在故事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重新展開它的鋒刃。
而就在青崖一往無前不斷深入之時,如同江河決堤所泛濫的黑水瞬間灌滿了整座深淵。
地火和龍息無法將其蒸發,縱使青崖一劍斬落另一側的峭壁,硬生生開闢出一條疏通的航道也無濟於事。
即便是青崖最為強大的一劍,也在穿透了水幕之後落進了深淵之下再無音信,黑色的玄水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不斷起伏的呼吸間瓦解了青崖所有的攻勢。
我需要太陽的力量,驅散所有的風雨。
可在這座深淵之下,透不進任何光芒。
也許是上蒼聽到了青崖內心的呼喚,就在青崖一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