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邊再次微微亮起,青崖才離開了天璇,今日過後,花青兒也將著手準備突破金丹,這也意味著,兩人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
昨夜青崖姍姍來遲,花青兒卻沒有一絲責怪自己的意思,聽天璇御首說,這一代的弟子中天驕輩出,遠遠超過前幾代的師兄師姐,這大半年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觸及到了金丹的瓶頸,而沈別雲師兄更是已經到達金丹第二重的境界。
面對如此激烈的角逐,向來不敢居於人後的花青兒自然也要奮起直追,所以昨夜,她是來和青崖做一個短暫的告別。
「我們上山也差不多快四年了吧,時間可過得真快啊,你那時候那麼瘦那么小,現在都已經這麼高了,你的肩膀也變得如此可靠了,」
明鏡般的湖水倒映這二人並肩而坐的身影,花青兒靠在他的肩膀上,仰望著天上的明月,回憶過往,她的臉上笑意淺淺。
四年的時間,已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身邊的姑娘也在不知不覺間出落成傾城之貌,她是自己心中的第一次悸動,這一份異樣的情感,一直埋在青崖的心底。
時間的流逝無法吹散這份情感,反而像是野火燒過的荒草一般,在一復一日的形影不離之間肆意生長。
山中無歲月,修行的路途曲折且漫長,身邊的人會陪著自己走過多少歲月,沒人知道。
仙路上的先輩都說修行是忍受時間的孤獨,即便是千百年的時光,最後都是一個人走向滅亡。
也許將來我也會埋葬在時間的荒野當中,但至少現在你在我的身邊,不知不覺間,青崖不知何時已經將她的手掌握在了手心裡。
昨夜,他們回憶著曾經的過往,幻想今後的未來,聊著一路走來他們遇到的每一個人,花青兒突然發現,出現在青崖身邊的,無一不是艷絕四方的美人,想起中秋那一晚秋池雨對自己說的話,她不禁將自己和身邊的少年貼得更緊了一些。
回到搖光之時尚未天明,搖光之上的生靈都還在熟睡當中,青崖落地的動靜也十分小心,以免驚到它們的美夢。
竹屋外,熟悉的白衣如同墜落人間不曾消散的月光,在晨風中等候自己歸來,她的髮絲之間沾著點點微露,像是在這裡等了一夜。
「回來了?」
「師尊,你還未曾休息嗎?」
青崖知道平日裡柳白鹿的作息很穩定,每當入夜之後她總是早早地睡下,今日卻一直站在門前等著自己歸來。
「總要見你平安歸來,不是嗎?」
搖光峰上的日子就如同娟娟細流一般平靜,轉眼已是暮春時節,沉積了一個冬天的大雪正在逐漸消融,以至於這段時間,雪水融化成的小小溪流,在搖光隨處可見。
女妭赤著雙腳,淌過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她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雪水的冰冷,提著裙擺踩著水花,還把濺起的水珠踢到了青崖的臉上。
這些時日以來,青崖未曾專注於修為上的進階,如今的他依舊停留在金丹第一重。
因為自己是越級進入的金丹,此後又先後獲得了太白劍仙的青蓮劍訣和女妭望舒所傳授的月神心法,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對此進行融合穩固,一味地衝擊境界上的突破反而會導致道基不穩。
而且,即便是金丹初期的境界,在同代弟子中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大多數天資較好的弟子此刻都面臨著金丹的門檻。
就在兩人嬉戲打鬧的時候,一則來自天樞峰的消息傳到了七脈御首的手上,邀請每一脈各派七名弟子前來天樞,百年一屆的五方大會即將召開。
青崖對這五方大會倒是略有耳聞,天權峰御首紀雲生便是上代五方大會的冠軍得主,白雲劍帝的稱號便是自那時聞名天下,其餘的情況,青崖便沒有過多的了解了。
「師尊,這五方大會,究竟是怎麼樣啊?」
由於搖光一脈只有自己一名弟子,那麼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去的,所以青崖想要事先多了解一些關於五方大會的消息。
「所謂五方大會,乃是整個人間的修道者所共同組織的一場武道大會,五方之意便是東域,南郡,西荒,北天,中原這五大區域,這已是涵蓋了迄今為止所有修士的地域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