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太陽,烈火現,焚天闕。
應無極的長刀出鞘之後,那原本古樸而內斂的氣息蕩然無存,就像是一頭被囚禁在深淵之下的洪荒凶獸脫困一般,濃烈的狂暴之氣瞬間肆虐開來。
四周修為稍微低一些的人,不論正魔,都被這股狂暴之氣震得有些頭暈目眩。
而伴隨著兇惡的狂暴而來的是長刀之上浮現而出的烈焰圖騰,那是一隻全身披著黑色羽鱗的神鳥,仰天長嘯,儘管無聲卻依舊能感到那份悽厲之色。
隨著圖騰逐漸清晰,青崖能夠清楚地看到神鳥雙目之中各有一對重瞳,瞳孔之中似有無盡的怒火在永遠地燃燒。
「竟然是重明鳥之精魂,可為何,傳說中仁義的神鳥,此時竟會是如此猙獰的模樣?這應無極,到底是何方神聖?」
此時雙方暫時走到了一起,但維繫這層關係的窗戶紙十分脆弱,青崖雖心有疑慮,卻也不好多問什麼,只是將殷實的劍氣外放,為正道眾弟子當下了這股狂暴之氣。
東之少陽,草木生,奎狼舞。
當重明鳥回到長刀之上,緊隨而來的是身環七彩霞光,一頭青臉白牙的蒼狼之像,恰是二十八星宿中的西方第一宿,奎木狼。
身為四木星宿之一,這頭奎木狼精魂一出現,青崖明顯地感覺到下方綿延無盡的密林中傳來了生生不息的草木之氣。
以木生火,以火引毒,圍繞在眾人身邊濃厚的毒瘴瞬間化作了一片黑紫色的火海,將追擊而來的巨蛇頭顱連同正魔雙方所有人一同吞沒在無邊的黑火當中。
一時間,正魔雙方之人紛紛祭出法寶防禦,誰都沒有想到應無極會在這時向眾人發難,唯獨青崖依舊停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你愣著作什麼?嚇傻了不成,不要命了?」
青崖只覺得手心傳來一陣輕柔的涼意,一朵紫色的薔薇花便綻放在自己的面前,隨後才是靈木樨關切的聲音自耳後響起。
「師弟,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著了?」
上官宥的實力的確無法估量,竟在剎那之間便在火海之中開闢出了一處真空地帶,洶湧的火勢也就此隔絕在外。
「我覺得,他沒有想要對我們出手的意思。」
青崖向另一側望去,正好遇上應無極抬起頭來和自己注視的目光,他的眼裡,滿是對正道弟子此刻有些慌亂的鄙夷之色,就連上官宥似乎也沒能入他的眼。
他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青崖再一次刷新了對於應無極的認識。
一切都在眨眼的瞬間,儘管毒瘴與火海交織在一起封鎖了所有人的視線,但青崖依舊精準地捕捉到了來自下方的巨大威脅。
如同長鯨出海,巨蛇一頭撞進了火海之中,跳動的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紛紛化作一簇簇的火苗沿著巨蛇層層疊疊的鱗片縫隙鑽了進去,立刻響起了血肉在高溫下被炙烤的呲呲聲。
重明鳥精魂燃起的火焰,足以傷及這頭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的巨蛇,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卻是著看似無差別的火海竟然沒有對所有人造成一點傷害,不論正魔雙方。
眼見自己的攻擊奏效,而正道之人又被自己戲耍可一番,此刻即便應無極的心境如何沉穩,也免不了有些得意。
「不好,」
一直鎖定著巨蛇的青崖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人影未動,劍光便如流星颯沓一般飛至應無極的身前,而此時應無極還未注意到局勢的變幻,一張血盆大口便已經將其籠罩在內。
直到聞見一陣劇烈的血腥味,應無極這才反應過來,竟是那尚在遠處的蛇首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正當他想要後撤之時,一聲尖銳的嚎叫穿透了他的心神,令他短暫地失去了行動力。
正當巨蛇獠牙即將穿透他的身軀之時,一道銀色的劍光飛至,青冥從巨蛇之口的下方襲來,無往不利的劍刃劃開了巨蛇的上牙膛,卻無法穿透它那堅硬的鱗片。
青冥所承載的劍氣在巨蛇的口中炸裂開來,掀一陣污血噴涌在應無極的臉上,也讓他恢復了行動力。
趁此機會,應無極立刻逃離了巨蛇之口,驚恐未定的他還來不及抹去臉上的污血,一道毒液便潛伏在火海當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