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出向下的斜坡,從這裡開始才算是進入了聖殿的中心地段。
在斜坡的末端,正殿的大門敞開著,兩側各有一尊跪倒在地上的仕女銅像,她們的身體被捆綁著,雙手也被捆綁在身後,她們的頭頂擺放著一座燈盞,盞中燃燒著豆大的明黃色火焰。
她們仰天而望,似乎是在哀嚎,又似乎是在向太陽祈禱。
越過了銅像,走下了斜坡,頭頂的天光被遮住後,青崖走進了正殿之中,到這裡單一的道路出現了分叉,一條向前,一條向右轉彎。
「往右邊走。」
面對岔路,江凝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了右邊的道路,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何確定,但朦朧中她就是知道崑崙虛之人的生活習性。
右拐之後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扇圓頂的大門再次出現在二人眼前,只不過這一次,這扇門的背後是一堵牆,前進的道路似乎在這裡斷了。
「難道我們走錯了?」
青崖正想著要不要往回走,卻見江凝站在大門的左下角輕輕一躍便到了門頂,然後她像是踏著看不見的台階一般一步一步地行走在虛空中。
「崑崙虛之人崇拜太陽,他們認為世界上存在一種名為建木的神樹,只要沿著建木向上攀登,就能夠到達太陽之上。
喂,你還愣著做什麼,快跟著我。」
「哦哦,好。」
青崖愣神了片刻,學著江凝的樣子飛上門頂,找到了虛空的台階,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後。
「由此看來,崑崙虛之人和陸地上的人類一定是有過接觸的,他們的神話體系和我們的也有著一些相似之處,卻不知為何典籍中沒有相關的記載。」
到達至高點之後,青崖一直喪失了的鍉針之靈突然再次浮現在了腦海中,這也意味著這座聖殿對於自己感知力的壓制消失了,而牽機長老的蹤跡,自然也逃不過青崖的追蹤。
「師姐,安靜,那傢伙好像就在下面。」
青崖匆匆上前兩步拉住了江凝的右手示意她輕聲一些,下方似乎是曾經人們集會的地方,最前方擺放著一張扇形的座椅,上面裝飾著片片青銅雲紋,正上方則是半輪太陽的圓環。
而在那座椅之上,牽機長老的身影赫然在列,此時的他神魂受損,正在全力恢復當中,但不知為何,如此近的距離,他卻沒能發現站在他頭頂的二人。
「此處距離正殿中心還有不少的距離,他怎麼藏在這兒了?」
「你以為他不想啊,但是以他的智慧,也只能走到這裡了。」
江凝朝下方努了努嘴,青崖順勢看去,原來是左下方的牆壁上出現了一絲裂縫,也不知是時間久了自行裂開的呢,還是被牽機長老強行挖開的,怪不得他發現不了自己。
儘管只有一牆之隔,可現在雙方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對於如此草菅人命之人,青崖可不會像故事裡的主角一樣動手之前還要講幾句開場白,什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之類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佛陀亦有怒目金剛,該死之人,只要負責去死就好了。
青冥之上的血紋閃爍著鮮紅的血光,深藍色的霧氣中藏著來自幽冥的惡鬼,一尊巨大的黑甲浮屠出現在青崖的身後。
藏在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即便是青崖不去主動修煉,它也在星海之中不停地運轉著,青崖無需任何門檻,便可掌握昔日冥族之王的絕技。
無聲之處起驚雷,身邊的江凝恍惚之間聽見了潮水奔騰之聲,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可當她看見無盡的浪潮從虛空中湧來,世間萬物就此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
聖殿中燃燒的火焰停止了跳動,下方正在修煉的牽機長老靜止在了原地,只剩下一雙眼睛不斷地向上看去,他感知到了自己末日的到來。
冥河之水淌過青崖的腳踝,青冥的劍尖浸在冰冷的河水之中,萬千微小的光粒不斷在潮水中匯聚,向著青冥之上吸附而去。
猩紅之針,去。
隨著青崖一聲輕喝,剎那間,聖殿天花板消失在茫茫星河當中,熒惑方位,一顆閃耀的血色之星在星空划過一道飛馳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