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骨血,無處喧囂的力量驅動著青崖握劍的右手,現在,他希望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逍遙遊被催發到極致,來回交錯的身影在柳白鹿的四周留下了變換萬千的殘影。一影一劍,寒光縱橫,一時之間,青崖的身影已經結成了嚴密的劍陣,而青崖的真身便藏在這變化萬千的殘影當中,真真假假的劍招里鋒芒凜冽,鑄成八方之壁,圍困著柳白鹿的行蹤。
只見東南方向突然亮起星辰之光,柳白鹿頭也不回地直接用雙指接住了劍芒,卻見原本閃爍著耀眼鋒芒的劍光突然暗淡了下去,虛晃一招之後,西北方向再次亮起了一道赤紅的火光。
火光不斷分裂,直至九星連珠之後,火線首尾相連,一張火弓便懸掛在天空之上。
熾烈的火蛇直射向地面,赤紅的火焰中蒼白的獠牙滴落著足矣穿透鋼鐵的熔岩,巨大的身軀向著下方的柳白鹿纏繞而來。
眼看火蛇來勢洶洶,柳白鹿依舊分毫不動,只是對著火蛇伸出了一根手指,便將從天而降的烈焰所擊潰,巨大的長蛇在天空上炸開了漫天的煙火,璀璨而絢爛的花火染紅了蔚藍的天穹,也映襯著柳白鹿如雪的白衣分外妖嬈。
而就在花火炸開的瞬間,四方閃爍的殘影也揮動著手中虛幻的長劍向著中心的柳白鹿發動了突襲。
月牙般的劍光,密如牛毛的劍雨,虎虎生風的巨劍接踵而至,劍三十六的一招一式都被青崖的殘影記錄下來,向著這套劍招的創始之人轟去。
只是所有的劍招還未靠近柳白鹿的三尺之內便被一股無形的引力所扭曲,化作了水華一般的流光四泄開來,霎時間,柳白鹿的視線陷入了白茫茫的一片。
趁著柳白鹿失神的瞬間隱藏在幻影當中的青崖終於顯出了身形,在柳白鹿的頭頂,青崖將手中長劍高舉,毫無保留的揮下了一段再尋常不過的斬擊。
這一劍,不是劍三十六當中的任何一式,甚至凡間武者的一劍在此面前都顯得高深了起來,可就是這一劍,還未落下的時候,柳白鹿身後的海岸已經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這一劍,青崖將經脈當中無處宣洩的力量全部注入了青冥當中,青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此刻的青冥正歡呼雀躍著,作為曾經冥王的佩劍,自甦醒之日起,它便一直渴望著能與強大的敵人戰鬥。
從運河之上身穿龍甲的金丹修士,到深宮之內一夫當關的龍雀軍神,青冥每一次接管青崖的身體後,都要將他體內的靈力宣洩一空之後才會褪去,它渴望正真的對手,又或者等待著青崖能夠成長到完全將自己掌控的那一天。
此番藉助著磅礴的力量,青冥之上幽藍的光芒大盛,寒冷刺骨的劍身也燃起了冰藍色的火焰,四周的空氣頓時結上了層層冰霜,驚濤拍岸的巨浪瞬間被凍結,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中也飄起了鵝毛大雪。
「想不到,如今的人間,一位少年便能掌握如此澎湃的力量,也許現在的他們,已經不需要神明的相助了吧。」
看著師徒二人相互交接的幾招幾式,天女也不禁感嘆到人族的學習與適應能力如此之強,也無怪乎人間這片樂土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家園。
而當這一劍壓下來,靠近柳白鹿的眉心之時,柳白鹿卻閉上了雙目,任由磅礴的劍氣向她的身軀傾灑下來。
雖然知道以師尊的實力,無論自己發揮出超越自身幾倍幾十倍幾百倍的力量,都無法傷及她分毫,可眼見她不做任何抵抗,青崖還是強行撤回了宣洩而出的力量。
無論如何,青崖都不想看到師尊受到一絲傷害,哪怕這僅僅存在著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不允許。
「不許撤回去,盡你最大的力量,將這一劍發揮到極致。」
柳白鹿卻是立馬就看穿了青崖的心思,而在師尊的命令之下,原本正極力控制著即將決堤的力量的青崖,頓時將所有沸騰的力量全部宣洩了出來。
熾烈的白光直衝天際而去,將藍色的天空洞穿,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那是六界的封印被穿透的景象,當然,這僅僅只是視覺上的假象,巨大的衝擊打亂了封印中流動的粒子,將虛空的景象短暫地浮現在了天幕之上。
很快,界限的封印重新被修復完成,天空在一陣扭曲之後再度恢復了原本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