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道。
「嗯?月色。當然好啊,上弦月就像我的絲線一樣潔白,只不過現在月亮已經往西走去啦,夜色漸深,你們還是早些回家去吧。』
那女子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回答道。
果然,她看不見天上的那頭巨獸。
起初青崖以為,只有修行之人方能看見那妖獸,但眼前的姑娘能達到化形的境界,修為定然不低,難道只有人族才能看見嗎?
就在青崖這會兒思索的功夫,那女子已經走出了老遠,似乎是要出城去。
」姑娘,城門已禁,城外危險,還請姑娘小心。「青崖在她身後遠遠地喊道。
」非人自然有非人的通道,小子,他日有空,來西山白熒洞窟找我玩啊。」
話音落下,那女子踩著月光消失了蹤影,回頭一笑,清澈了幾許春秋。
「青崖,你有沒有發現哪裡有點不對勁?」
那女子走後,花青兒向青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方才她說,月亮已經向西走去了,可你抬頭看看,月亮現在在哪?」
聽此一言,青崖立即像是想起來什麼,猛然抬頭看去,此刻正是明月中天。
按常理來說,此時距離入夜已經過去了許久,兩人一路遊玩,吃飯,還與幾位前輩高人寒暄了一番,怎麼也得過去了三個時辰有餘。
怎麼現在還像是戌時那般的光景?
散市的晚鐘怎麼也一直沒有敲響?
現在究竟是什麼時辰了?
兩人匆忙地往家趕去,一路上,只見行人漸漸稀疏,擺攤的商販也紛紛準備收攤回家。
雖然他們此時已經無法判斷出準確的時辰,但長久以來養成的作息習慣已經在告訴他們:夜深了,該休息了。
也許他們也很好奇為什麼月亮依舊還掛在天上,但他們也不會想太多,因為明天,依舊是辛勤勞作的一天。
總不至於,明天的天,亮不起來了吧。
匆匆忙忙趕回了家中,看著水缸里浮起的高高的刻度時間尺,卻是亥時已過。
不對勁,今夜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先前聽諸位前輩所說,那頭巨獸自七年前開始,每逢七夕都會前來,七年,七夕,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恰好今年正是第七年。
即便此時對其發起攻擊,可它看得見摸不著,不過是白費勁一場,只希望接下來不會再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了吧。
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下,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已是子時。
街上的萬千燈火早已熄滅,長安已是萬籟俱寂,即便天上的明月無法指引時間,但世間的人們依舊按照生活的規律而作息。
但
「我每天辛辛苦苦地帶孩子做家務,你卻整天在外花天酒地」
「我十年寒窗,不就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如今你竟要離我而去」
「你是誰呀,我怎麼不認識你,你是怎麼到我家裡來的?救命呀,有強盜啊。」
「我是你相公啊」
幾乎在同一時間,家家戶戶的夫妻之間都爭吵了起來,男子大聲的吼叫,女子悽厲的嘶啞,孩子尖銳的哭聲,一時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我現在就回娘家,你就和你的破書過一輩子去吧!」
就在兩人的小院對面,一位青釵布裙的少婦摔門而出,可這更深夜重的,她一介弱女子又能去到哪裡?
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她蹲在了一處角落,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不是顧秀才家的雲夫人嗎?
平日裡,顧秀才一邊讀書一邊準備考取進士,有時還會擔任家庭教書先生補貼家用,而雲夫人則是將相公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至極。
兩人成親多年,雖無子嗣,卻是恩愛有加,可是鄰里廣為稱讚的模範夫妻,怎麼今夜會這樣?
「雲姐姐?」花青兒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蹲在了她的身旁。
「青兒姑娘?」雲夫人轉過頭來,看見是花青兒,立刻抱著她的肩膀,一邊哭泣一邊向她傾訴:
「這些男人,平日裡
第八十四章 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