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地留在這裡陪著自己,萬年的孤寂讓它有些癲狂,憑什麼她能自由地在海中遨遊,而自己卻要受困於此。
可當秋池雨真的來到了自己身邊,白煙手環將她的一切信息都告訴了自己,原來她也是被流放的可憐之人。
不,她比自己還要可悲,自己曾經掌控整片大海,就連風雨雷電都要聽從自己的差遣。而她生來就不曾見過大海,高貴的龍血也被稀釋,導致她的魂魄出現了殘缺。
也罷也罷,還是不要為難她了吧。
黑暗的海域上,客船隨著波濤輕輕搖擺,明珠的微弱之光若隱若現,塞壬塔琉納斯用手指輕撫著眼前少年臉上的每一寸,原來人類就是這樣子的啊,和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地方不一樣之外,其他的都差不多嘛。
造物主讓我在這裡等候人類的過往,所以創造我的時候也是按照人類的樣子來的嗎?
他的模樣真好看啊,比那些水裡蝦頭蟹腦的妖怪將好看了不知幾萬倍,他可以不要離開這裡嗎,或者,他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去到他的世界當中嗎?
只是不知道尚在沉睡當中的青崖若是知道她拿自己和那些蝦兵蟹將相比,又會作何感想。
所謂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當了半日的小神仙后,青崖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眼前凹凸有致的曼妙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青崖只能看見塞壬塔琉納斯的一半容顏,此刻她也閉上了雙眼,竟是坐著就睡著了。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雖然她的環抱讓人留戀,但眼下花青兒和秋池雨下落不明,青崖必須儘快找到她們。
他輕輕地將自己的身體從海妖的懷中鑽了出來,儘管青崖克制了自己的動靜,但塞壬塔琉納斯還是被驚醒了。
「你要走了嗎?」
她的眼裡帶有一絲藏不住的慌張,可語氣依舊是平常,就這麼一段時間,她連人類獨有的隱藏自己的情緒都學會了。
「承蒙塞姑娘相救,在下無以為報,但我仍有要事在身,姑娘請恕在下無法久留。」
「你是要去找人對嗎?我想,我知道她們在哪裡。」
塞壬塔琉納斯的一句話,讓原本已經起身的青崖又坐了下來。
「從外面來到這個世界的,只有兩種人。一種就是像你這樣的,被造物主放在最邊緣的地帶,想要見到造物主,在跨過了這片大海之後,還有幾萬里路程。一路上環境惡劣,危險重重。只是造物主設下了這麼多的難關,卻連闖關的人都不曾有過。
而另一種,則是造物主親自選擇的人,她們能夠直接去到造物主身邊,不過究竟是福是禍,這就不得而知了。「
塞壬塔琉納斯將這個世界的雛形大致地向青崖講了一遍。
「你一直提到造物主,這個造物主究竟是何人,是龍神嗎?」
青崖再次問道。
「它創造了我,自然就是我的神明,至於是不是龍,我怎麼能擅自揣測神明呢?」
「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姑娘,他日若有機會,在下在來看望姑娘。
見他又要走,塞壬塔琉納斯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再次將青崖喊住了。
「喂,你要去哪裡?你連這片大海都渡不過,怎麼去到造物主那裡?」
「我」
「你什麼你,聽我說完,我有辦法讓你到達那裡。」
塞壬塔琉納斯說完,站起來走出了船艙,雙手舀起一捧海水走了回來。她將海水灑在青崖的手上,冰涼的海水刺激著青崖的皮膚,又很快滑落,在他的手上留下些許水漬,大部分又落到了船艙的地板上。
但,眼看著水流滴落,木板上卻沒有一絲水花濺起,也沒有留下一點積水,就像未曾有過這一道水流一般。
「正如你所見,這裡的海水是虛幻的,海里的妖怪是虛幻的,這艘船是虛幻的,就連我,也是虛幻的。」
塞壬塔琉納斯一言一語講來,語氣平靜,卻帶著低沉的壓抑。
「不會的,你看,我的手上還有水漬,先前在海邊,海水風乾後還留下了鹽分,怎麼會」
青崖說著正要抬起手,卻發現前一刻還在殘留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