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喚道:「小妹,你不必擔心!」紫宸激切道:「我怎能不擔心?顧叔叔自小與爹爹義結金蘭,他看著我長大,待我就像親叔叔一樣,如今他被人打成重傷,大哥,你教我如何放心?」連城劍道:「小妹……顧叔叔雖然身受重傷,爹爹得知此事之後,早已派人送他到安全之地,相信那位神醫定能救好他。」紫宸仍不放心,忙問顧叔叔去了何處,連城劍道:「爹爹派人送他去了松柏谷……」
紫宸尚還不明,阿浪即喃喃道:「原來那位顧叔叔是連莊主的金蘭兄弟,重傷之後被送去了松柏谷,那位張醫俠可真不同凡響……」轉念又道:「如此說來,林少倒和連家莊結下樑子了,雖然此事並非他親自參與的……」看得身旁的紫宸心碎的模樣,料想那位顧叔叔在紫宸心裡定然十分重要,未免紫宸過度傷心,悄然對紫宸道:「我聽說松柏谷的張醫俠藝術精湛,你口中那位顧叔叔雖然身受重傷,想必也能平安無事。」紫宸本來心緒紊亂,傷心難過,聽了阿浪的話,頓覺溫暖平靜,點點頭道:「但願如此。」
連城劍擔心紫宸,正要走向她撫慰幾句,林屯虎道:「大公子,如今形勢危急,武陽門非但與我們斷絕來往,還與白蓮教結成同盟,白蓮教的人打傷顧先生,又與我們結成深仇。咱們三家向來各據一方,同時聽命於盟會,如今他們結成盟友,似要共同對抗我連家莊,倒很難辦了。」展順道:「白蓮教本與我們合作得好好的,怎生出了變故?」連城劍未待回答,魏勁夫喟然道:「白蓮教所需衣物當真苛刻,在下好不容易趕製完成,交貨時他們據而不收,在下……在下……言語之中……」不消明說,連城劍等人即已知曉,正是這魏勁夫未能打好與白蓮教的關係。連城劍不忍責怪魏勁夫,倒安慰他道:「只怪那白蓮教態度嚴苛,有意刁難!否則怎的生出此種紕漏?」魏勁夫拜謝其兄。
阿浪嘆道:「如今白蓮教與連家莊生了大仇,我與林少早為刎頸之交,不久前又與連大哥和紫宸結成朋友,尤其紫宸……。」紫宸待自己心意若何,相處時久,他又豈會毫無知覺?正思量間,連城劍道:「小妹和大夥不須憤懣,那王保保如今雖已接受武陽門和白蓮教,但他同時要我們連家莊替朝廷效命,想來還是忌憚輕紗谷的威名。但爹爹和我始終不會答允,何況他與晉陽王阿必古同為一派,我又如何能甘願聽他差遣?」此話一出,林屯虎、展氏兄弟無不對王保保嗤之以鼻。
阿浪忖道:「白蓮教怎會甘心聽朝廷驅使呢?林少曾向我說起過當今朝政之事,他對元庭頗感厭惡。何況……何況明禪大師既說,韓教主要我繼承教主之位,教中大義自是要光復大宋江山?怎會甘為朝廷鷹犬?此中必有誤會。」正念及此,那魏勁夫指著阿浪,對連城劍道:「表哥,這位趙兄弟自稱與白蓮教的公子韓林兒相交頗深,又是王恆超那四位蒙古手下的師弟,想必正可化解連家與對方的恩怨……」說著間狡黠一笑,他此話是想讓阿浪成為雙方共同之敵。阿浪心思單純,未曾多想,不知如何對答,紫宸忙道:「阿浪對此事毫不知情。他的確與白蓮教的韓林兒交情很深,但打傷顧叔叔的,是那個叫劉福順的人。」
連城劍望著阿浪一雙明澈的眼睛,想起自大都晉陽王府以來,他數次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且在洛陽時曾助二弟連城簫一臂之力,雖瞧阿浪對於魏勁夫的話並無反駁,想來正如魏勁夫所言,當前此人與大敵白蓮教的公子乃是至交,又是王恆超蒙古手下的師兄,但見他舉止間絕無小人之風,當即喝道:「表弟休要胡說,阿浪怎的跟此事有?。」
阿浪望了望連氏兄妹與其家臣,又望了望昆生,正色道:「正如魏兄和紫宸所言,在下的確與林少乃是至交好友,當日若非林少,在下恐怕早已餓死在洛陽街頭了。至於那四位蒙古師弟,在連家莊與他們對戰之時,在下就覺得他們的武功甚是熟悉,果然事出有因,原來他們曾受教於在下的師叔,因此喚在下為師兄,卻也不無道理。」紫宸立道:「不錯,大家都可作證,那四個蒙古人雖然叫阿浪為師兄,卻是今日才相認的……」魏勁夫皺眉道:「總之此人與白蓮教、武陽門都有干係,何必留他在連家呢?」
連城劍揮手道:「若非阿浪即時出手,恐怕我也很難逃出晉陽王府,何況二弟曾受他大恩。他因機緣結識白蓮教公子,又因機緣成為王恆超手下的師兄,世事雖巧,卻都情有可原
第一百二十章 花濺離淚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