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女子為醫。等下不必理會他,王長風還是有幾分怕我的。」
葉嘉薇知他好意,勉強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幾人一下車便聽見藍色隔閡布里傳來幾道撕心裂肺的哭聲,葉嘉薇心裡一沉,看來,又死了幾個人。
葉嘉薇讓葉雁將帶來的幾套隔離服分別發給了翁老和郭雙,「這是消毒過的隔離服,多多少少可以減少病菌的傳染。還有口罩和手套都要帶上,等下不要直接觸碰病人的身體,也不要與他們靠得太近,血液吐沫都可以成為一種傳染的途徑。」
四個人準備完畢,便踏進了隔離區,葉嘉薇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想哭。
裡面哀嚎遍野,四處都布滿了病人,哭鬧聲,呻吟聲,咳嗽聲……不絕如縷。有的病人連床都沒有,只是草草墊了一張白布在身下。大家心裡都懂得,進到這裡,估計是要橫著才能出去了。
葉雁兢兢戰戰地跟在葉嘉薇身後,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心裡十分恐慌。這時候忽然被路過一個病人抓住了褲腳,葉雁嚇得尖叫起來,將褲子從他手裡掙脫了開來。
地上那病人被她不小心踢了一腳,發紫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那乾涸發白泛著死皮的嘴唇蠕動著,「來吧,都一起死了吧!通通都死光吧!憑什麼有人生有人死?!啊?!我要把你們通通傳染了,都陪我下地獄去吧!」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完,便翻了白眼,葉嘉薇連忙蹲下去一探,沒氣了。
她連診治一下都來不及。
這邊人一死,便有穿著工作服的人走了過來,就那人身下的白布一卷,竟這麼草率地搬走了。
葉嘉薇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被抓的一人看著打扮奇怪的葉嘉薇,一臉的不耐煩,「我們要及時將屍體焚燒,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別阻礙我們辦事!」說著兩人便走掉了。
「竟也不查看一下死者的病狀?」葉嘉薇被震驚在原地。
「呵呵,誰說我們不查看,死了那麼多人,病情早就記錄在案,若是要等你來,人恐怕早就死絕了。」簡陋的木屋裡走出幾個黑袍老人,看樣子都是大夫打扮,為首的一人正拿著藥碗。
走在身旁的翁老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喲,原來是王醫管,不知王醫管在此研究病情這麼多天,可有什麼進展?救了幾個人?」
哼,這老不死的,仗著懸壺閣的名氣被人尊稱幾句神醫就一臉了不起了,竟當著大眾如此奚落他?當他王長風是紙糊的?
「噢,托翁老的福,老夫已查清了此次瘟疫的緣由,是豬瘟,剩下的事情只需等藥物提煉出來便好。」王長風笑道:「翁老都縮在家裡這麼多天,怎麼忽然想起來隔離區查看病情來了?」
葉嘉薇沒有心思聽他們明褒暗貶的唇槍舌戰,就最近的一個病人檢查了起來。「小雁,探聽器。」
經過剛剛的事情,葉雁還有些驚魂未定,抖著手從身旁的小紅十字箱子裡拿出了一個銀白色有著長柄的東西。
葉嘉薇接過,把兩端帶上了耳朵,「拿出紙筆幫我做好記錄。」葉雁怯懦地應了一聲。
「小雁,大家都在戰鬥,你也要加油。病著的人需要鎮定的我們,不要怕。」葉雁聽了心微微安了下來,雖然還是有些顫抖,握筆的手已經穩了許多。
「患者高燒40攝氏度,呈稽留熱,有些乾咳,呼吸加快而有呻吟聲,鼻孔擴張,前肢外展,呼吸極度困難。」葉嘉薇手叩了叩病人的胸腹,聽見他發出了更加疼痛的聲音,「初步診斷,有輕微的胸膜炎。」
說著又走到了第二個病人處,「患者耳際,脖子均有紅點,被蚊蟲叮咬或者疫病引起還在待定中。有漿液性或膿性鼻液流出,可視黏膜發紺。」
「小姐,什麼是可視黏膜發紺?」「你只記便是,晚些再跟你解釋。」
葉嘉薇正想移dòng 到第三個病人處時,一雙黑色布鞋阻斷了自己的去路,不得不停下了動作,站了起來,與他平視。
「看來,這位便是醫術高明,製藥第一,百善藥行的千金,翁老的關門弟子,葉嘉薇小姐了。」站在面前的王長風摘下了面巾,笑得溝壑滿面,目光卻是銳利地緊盯著葉嘉薇。
翁老連忙跑上來擋住了王長風,他笑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