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可不饒你。」
蔣時宜也上前輕輕握著葉嘉薇的手,她有點欲言又止,葉嘉薇便搶先開口了,「時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沒關xì 的,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它存在的意義。這是你的幸福,你就應該抓緊。你的灑脫,你的敢愛敢恨,一定一定要保持下去,不要被現實打敗。」
蔣時宜忽然想起上中學組織社團的時候,南苑是她首先提出來要成立的一個戲劇社。無論你是喜歡唱戲,服飾,還是文武場,只要喜歡的東西有關戲劇就歡迎任何人加入。
這種想法被就像別人知道了她嗜好設計戲服一樣,全部人驚yà ,甚至連相熟的人帶上了異樣的眼光。或許他們不是想要表現出來,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了。所以這條路走得十分艱難。葉嘉薇對戲劇沒有多大興趣,但是因為祁玉,她也進來了幫忙。宣傳,招納社員,一開始全部是他們三個人做。後來境況漸jiàn 有了起色,因為找到了一些出色的演員和寫劇本的寫手。別人都看死了這樣的社團是不會發展起來的,但是他們偏偏做到了。
再後來,南苑的成員越來越多,還有過最鼎盛的時期。雖然最後還是沒落了,可是他們因為堅持,因為不放qì ,打敗過現實。
雖然短暫,但是他們打敗了現實。沒有人可以嘲xiào 你的夢想,你只要把成績拿出來。「永yuǎn 不要被現實打敗」,這是祁玉說的。
蔣時宜將到喉嚨的抱歉咽了下去,重重地點點頭。「我知道,我會記住的。你也是,永yuǎn 不要被現實打敗。」
「爹,嘉薇,我們走了。」葉嘉文牽著蔣時宜一步步向門外走去。
葉嘉薇看著,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葉嘉文和蔣時宜走了之後,葉平生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葉嘉薇只看得見他隱隱崩起的青筋。在廳里的幾人都是憂心忡忡地望著他,葉管家更是擔憂,腳步挪到他身旁,就是不敢開口說話。
過了好一陣,一道沙啞的聲音才從他那裡傳了出來,「都散了吧。」
眾人諾諾地散開了,葉嘉薇道了一聲「是」。便帶葉雁從門外走去。
唯有葉管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如既往地守在他身旁。半晌,葉平生才緩緩抬起頭,看著身旁同樣老態龍鐘的葉管家,「阿福,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我竟生生逼走了我的兒子。」他的神情有些戚戚然,「薇兒怕且也是討厭我這個父親了。」
葉福將攏在袖中的手放了下來,做了一個恭敬的手勢,「老爺,血濃於水,父子間如何也不會生出間隙的。只是老奴斗膽說一句,少爺和時宜小姐的事,您真的太過固執了。我知道您對寅太爺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也這麼多年了,該讓它過去了。而且如今的年輕人,您是越逼他,便是推得他更遠。少爺是你我看著長大的,他怎樣的脾性沒人比我們更清楚,這也是他的一份擔當啊。」
葉平生看著自成家以來便跟在自己的葉福,「阿福,連你也認為我錯了?我不過是替我爹抱不平罷了。」
他對自己的阿爹外表已經沒什麼深刻的印象,認的最清的便是小時候半夜的腳步聲,有些拖沓,帶著勞累的沉重。
此時阿娘總是會輕聲叫他腳步輕一些,別吵到孩子睡覺,這時候他便真的沒什麼聲響,葉平生將這些歸結於阿爹僅有的溫柔和關心。
阿爹得空的時候會教他認藥草,曬了滿院的藥草,他看得眼花繚亂,聽過即忘。阿爹卻能輕輕鬆鬆地將一個個名zì 都說出來。他親眼見過阿爹救了一個摔斷腿的獵戶,流了那麼多那麼多的血都救回來了。那時候阿爹便是他的英雄吧,救死扶傷,醫德仁心。
正因為阿爹的工作,他們父子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直到阿爹出了事,他十歲,以後的每天夜裡都聽不見阿爹的腳步聲,變成拖沓,沉重的咳嗽聲。有時候聽著阿爹咳成這樣,他恨不得自己可以替阿爹受這份苦。
阿娘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抹眼淚,第二天一大早又如常起來做家務。那時候藥行幾乎停止了運營,他這才認真地開始學習阿爹的醫術,他想要把百善藥行傳承下去。可惜沒什麼天分,又學得太晚,終究不及阿爹醫術的一半。
再後來,阿爹去了,阿娘似乎前些日子把眼淚都流幹了,那天並沒有哭。被過來弔唁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