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之傑制出的金光符,就如冰雪遇到烈陽,登時消融。
相比於掌心雷一次只能所決一團黑霧,金光符就像是虎入羊群,但凡金光所觸,黑霧頓時消散,化作縷縷黑絲,奔法壇而去。
「好大威力!」錢逸群心中一喜。
身後張大師的浮影卻不滿道:「持咒如神,你這咒太沒氣勢。」
錢逸群滿心喜悅登時被澆滅,暗道:當日柳和尚也是這麼說的。我還以為已經有了很大改進呢,看來這位張大師的眼光真高。
「你沒有依止的祖師麼!」浮影問道。
這浮影就是張大師的一縷神思,錢逸群只當他與張師一般,認真答道:「沒有。」
也幸虧浮影只是一縷神思,聽了這話竟然沒有吐血。身為一個道士,竟然沒有依止的祖師、神靈!
這是從根子上顛覆玄教的神仙崇拜啊!
「現在存想一個!」浮影喝道。
錢逸群不知其中關鍵,腦中閃過所見所聞的所有神仙,終究定格在了穹窿山破茅棚那面牆上。 ——「是元始天尊,你看,這是他的混元珠。」阿牛指著牆上一塊老大的圓形霉斑。
那是回到茅棚的第一天,面對著牆上的霉斑,師兄阿牛如是道。
再接下去的日子裡,錢逸群每天晚上都與師父、師兄面對這塊天然形成的神像靜坐。
他已經無法數清楚,有多少次自己從靜中出來,放目便見這尊「神像」。
即便如今,若要他講述元始天尊是何等高超殊勝,他也無法說得清楚,但這尊神像卻是他記憶中最深的一尊。 ——真神唯有一心存!
錢逸群一個激靈,又想起了師父根植在他心底的那句話。
一我所行的是道,歸止的也是道。百萬神靈無非道化,我心向道,故而萬神皆存我一心!
錢逸群左手虛拈右手虛林……」比如坐在混沌圓球之中,眼帘微微抬起,口中歷喝一聲:「雷來!」這聲歷喝自然勾引肝傑,效果宛如錢逸群暴怒之下所發的掌心雷,卻沒有在威勢中屏雜怒氣。
只這一雷打出,正對上白眉老道的血魂幡,登時將那幡轟成碎片,震得陰山法壇動搖不止,四個陣腳上的陰山弟子紛紛震怎。
白眉老道袖中飛出一朵紅蓮,吃掉了絕大部分雷霆之力,勉強站住平復氣血。
「好小子,今日不除了你,恐怕日後危害人間!」白眉老道說得無比正義凜然,以紅蓮為盾,大步沖向錢逸群。
錢逸群心神一動,已經跌出了剛才的境界,手中招出古劍,左手鈴聲一振,迎了上去。
白眉老道心中大喜,暗道:你若是與我鬥法,我恐怕奈何不得你,如今你敢跟我近身肉搏,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抽出一柄鐵尺,上面刻印著三山五嶽,面上泛著紅光,揮動之間便有腥風呼嘯,看看著實可怖。
錢逸群一曲震鈴搖罷,身上藍光籠罩,登時的速度快了數倍不止,一個起落已經出現在白眉道人的面前,挺劍便刺。正是那招江海凝光,果然水汽澎湃,劍如光彩,正中白眉老道的胸口。
白眉道人被這一劍刺中,往後倒飛十來步方才卸去劍勁。
錢逸群只覺得手上一陣冰涼上,低頭一看,手背上已經凝成一層薄薄的寒霜。這一劍並非傷到那陰山邪道,卻刺落了一朵紅蓮。那紅蓮如火,蓮瓣上的脈絡卻如人皮膚開裂的血絲,散發著陣陣寒氣。
「紅蓮業鬼!退開!」浮影大聲喊道。
錢逸群一驚,連忙後躍,那朵落地紅蓮卻已經爆裂開來,絲絲寒氣裹住了錢逸群的腳踝,瞬間便麻木得無法動彈。
「金光速現!」錢逸群高聲暴喝,身上金剛珠旋即發動,頓時金光護體,將源源襲來的黑色寒氣隔絕體外。
這金剛珠本來自有一套真言操控,修為不到,哪裡能輕易改動?偏偏錢逸群有天賦言靈,只要他信以為真,存感於內,由心而發,改動真言不過是張張嘴的事。這就好像黑客,改了別人的登錄密碼,知情者明白其中利害,不知情的還以為原本就是如此。
錢逸群剛才學習金光符,正是對金光咒敏感的時候,此刻高喊「金光速現」心中所念卻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