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倒是隨師父去參加過幾次法會,不過近些年師父也不太去了。」
錢逸群想想,無論是江南的顧大姐,還是遠在關外的范文程,都學過陰山法。陰山法簡直成了江湖普及課程,只要覺悟了靈蘊,都能學上兩手陰山法。
「不過……也許有人會以為你取了《陰山正宗》,所以來找你麻煩。」竹青子低聲道。
《陰山正宗》是陰山法脈的根本經典,早就失傳不可考究。白眉老妖耗費數十年之力,收集到了十卷,從編排字號上看,全套的《陰山正宗》該有百卷之多。
僅憑著這十卷陰山法,白眉老妖便有了在江湖上逍遙自在、結交權貴的資本,等閒人等誰敢惹他?
「誰知道是我?」錢逸群哼了一聲,「你多少放聰明些,以後有人知道我殺了白眉老妖,你也討不得好去。」
竹青子受到了驚嚇,連連點頭。
……
街上還飄散著爆竹煙花所散發出來的硫磺氣味,錢逸群先送兩人去客棧里住宿,明日天明瓊花觀開了門方才能去辦理暫住、掛單手續。他反正是只要有個蒲團便能過夜,當天便在錢衛的房間裡坐了一宿。
狐狸受到了應龍的驚嚇,還是躲在床下不肯出來,就連羊腿都得送到床下才吃。它聽了錢逸群講述應龍滅度的故事,心裡很想發表一通高論,卻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慨,硬是忍住沒有說話。
錢逸群對此也無可奈何,自己當時的確有童心未泯的意思,偏偏這個玩笑開過了頭,只好說盡好話之後回觀里去了。
誰承想,到了觀里就被陳監院請去了,先是婉轉批評他不該徹夜不歸,然後又道:「你可認識紫蓉道長的弟子李一泉?」
「認識啊,李一清的妹妹。」錢逸群道,「紫蓉道長還讓她來助我準備論難的。」
「是,原本是我的意思。」陳致和道,「只是你說要她跟你一同上台論難,這恐怕有些不妥。」
「莫非是有什麼規矩麼?」錢逸群見自己計劃被打亂,頗為不爽。
「主要是一泉她實在過不了自己的心關。」陳致和無奈解釋道。
有些人天生無法面對大場面,三五人面前可以侃侃而談,一旦站在大眾面前,便支支吾吾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李一泉從小就內向,容易害羞,別說到時候登台論難,光是想想就足以讓她在單房抖抖瑟瑟邁不出門了。
錢逸群聽陳監院這麼一說,心道:罷了,昨晚白白幫雪花庵搬家了!道爺我心情極度不爽,這些經書可別指望我還回去!不過救了柳定定倒是意外之喜,還得想法子聯絡上柳大叔和阿牛師兄。
「厚道長意下如何?」陳監院見錢逸群不出聲,只得追問道。
「唔,實在如此也沒辦法,總不能強人所難。」錢逸群道。
「道長昨晚去借書,可借到了?」陳致和又問。
「差不多吧。」錢逸群打了個哈哈,「我還要去準備論難,先告辭了。」
「有勞。」陳監院拱了拱手。
錢逸群辭別陳監院,想想初十日的論難便有些煩躁。他回到玉皇閣,見李一清迎候在門口,雙眼一翻,快步從他身邊掠過,懶得跟他囉嗦。
李一清不知道錢逸群不待見他,只以為道長是生妹妹的氣,還追上解釋了半天,讓錢逸群一早上就有種疲憊欲睡的感覺。
好不容易打發了李一清,錢逸群取出昨晚的戰利品,那疊收不進金鱗簍里的經文。雖然上面的文字仍舊是一個都不認識,也猜不出是蒙文還是藏文,抑或是梵文之類,但總算發現這經文不是手寫,不是版印,而是拓印的。
有人先在石頭上刻好了經文,然後用紙一張張拓下來。如此一來,紙上所帶的聖力竟然超過了金鱗簍能夠收納的範圍,真不知道原始石刻到底是何方神聖。
錢逸群拿著一疊佛教經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索性找了個半空的木函,將這疊佛經放了進去,上面再用道經壓住。他怕日後萬一有用找不著,又在木函上刻了個小小的萬字圖形,放歸原處。
辦完了這事,錢逸群總算有時間考慮一下初十日的論難了。他已經知道有個烏斯藏僧人要當眾發難,幹掉他來換取得登巴的女兒,卻不清
第三十八章 小金山妖人授首,廣陵郡道士揚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