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道。
李貞麗聽得弦外之音,心下暗道:我十五歲就學了這套劍法,師姊都未必及得上我,怎地好似還不入他的法眼?
「若是從劍意上來說,李媽媽這《猿公劍法》比《裴將軍滿堂勢》更為酣暢淋漓。」錢逸群剛才只看劍意,故而沒有想起來用玄術易去匹配,「但是從招式上來說,這劍法有問題。」
徐佛也愣了。她看師妹的劍法,心中已經十分欽佩,自認不如。至於劍法,那是歷代祖師一輩輩傳下來的,從沒人敢質疑「劍法不對」。沒想到錢逸群不說人的問題,只說劍法有問題,不由大奇。
錢逸群直截了當道:「我發現李媽媽在長躍和收劍護體的時候,便會出現破綻,雖然媽媽用身法騰挪做掩飾,卻還是有凝滯重重之感。」
「這……的確如此。」李貞麗心中驚訝:這果然是高人子弟,深淺難測,看他身形像是完全不懂劍術之人啊!怎麼眼光如此毒辣。
「所以這劍法有問題,」錢逸群重申道,「恐怕不是原版。」
「那麼公子以為……」
錢逸群走上前,試了幾個身位,只學了李貞麗一招「劍轉流雲」。這招先放後收,從極遠收回極近,是李貞麗劍法中破綻最大的一處。
「若是用……」錢逸群手躡劍訣,身形不動,讓長劍從自己飛出飛回,劍光凌厲,轉瞬之間已經使完了劍轉流雲,果然有天外浮雲飄逸之感。
「這樣的話,節奏就沒破了。」錢逸群收劍道,「所以我覺得,猿公劍法其實是專為御劍所創的劍法。」
徐佛、李貞麗二人眼界豁然大開,心下都道:難怪我們憶盈樓另有一套「靈猿騰挪身法」,都以為頗為冗餘,原來是與猿公劍法相配的!
「這個劍法有劍譜麼?」錢逸群一邊回味一邊道,「我拿回去好好看看,成天望你這邊跑也不妥當。」
李貞麗愣了愣,旋即想道自己這裡是特殊行業,許多正人君子是不願意多來的。不過她可不知道錢逸群並非正人君子,只是單純地嫌路遠而已。
「公子持身至潔,奴家欽佩。」李貞麗道,「我有一名弟子,今年十三,已經學了猿公劍法套路,便送給公子為奴婢。公子隨時可讓她演練劍法,也請多多指教。」
錢逸群並不怎麼高興。
無論是歸家院還是綺紅小築,都是蘇州一等一的銷金窟,裡面的女子各是風情萬種,色藝並重,絕沒有一個丑的。錢逸群也是正常男子,荷爾蒙註定他對男女之事大有需求,但是小姑娘只有十三歲……要靠她解決生理問題還得等個三五年呢!
再者說,自己家裡小,放個這樣不明底細的小朋友,到時候狐狸和錢衛的事怎麼隱瞞?要想她對自己忠心,那不是不可能,是絕板不可能!
徐佛心中卻想的不同。
猿公劍法的修習條件嚴苛非常,像李貞麗那般能夠在十五歲上學習此劍法的,都是足以彪炳宗門譜冊的天縱之才,誰想到這天才竟然收了個更小的天才!
再想想至今也沒找到個能接替自己的好苗子,徐佛不由黯然神傷。
「寒舍恐怕有些不便。」錢逸群硬著頭皮道,「我家不過是小康人家,屋舍有限,乃麼還是我常過來吧。」
「聽說錢公子是吳縣錢典史的公子?」李貞麗道。
錢逸群心道你還真打聽得清楚,道了聲:「正是。」
「正好我在吳縣縣衙後面有處小院,無論是錢公子別府獨居,還是舉家喬遷,都是住得下的。」李貞麗道,「貞麗願贈與公子。」
錢逸群心道:這媽媽好慷慨豪爽,難怪冷口冷麵但還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別說女子,便是男子之中也怕沒這麼有俠氣的。不過她連我家幾丁幾口都了解得這麼清楚,看來徐佛對我也很上心啊。
「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輕受如此厚禮。」錢逸群推辭道,「既然是我學劍,還是由我登門求教吧。」
李貞麗不喜歡這種扭捏的性子,全沒想到是因為錢逸群有小秘密的緣故,只以為蘇州男人娘氣重,便有些不悅。
「我看這樣,」徐佛出聲道,「弗若我們在公子尊宅旁賃一間不拘什麼樣的宅子,讓幾個入門功夫紮實的弟子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