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道:「的確鬼氣陰森,戴家秘傳的鬼念害人不淺。應該還有一塊命主骨,你可找到了?」
錢逸群剛想說沒找到什麼骨頭,猛然間想到那個錦囊。當時沒有來得及細看便塞進了錢袋裡,也不知裡面是不是「命主骨」。他取出錢袋,掏出錦囊,見上面隱約有符文封印,便交給了鐵杖道人。
道人接過錦囊,用手捏了捏,轉向高仁點了點頭。
高仁也不複查,開口便道:「那就讓他用著唄,日後若是能度了這鬼也是一樁功德。」
鐵杖道人將這錦囊與寶劍還給錢逸群,道:「你最近先別與這劍靠得太近,等身體大好之後鬼邪之氣不能侵犯,到時候你再煉化吧。」
錢逸群聽得雲裡霧裡,只覺得這個老師倒是很開明,因問道:「弟子對此一竅不通,還請老師明示。」
高仁補了一句,道:「他那師父什麼都不講,所以他和傻子沒有兩樣。」
「他有師父?」鐵杖道人失聲問道。
錢逸群心道:「這下壞了。這豈不是相親的時候說這人結了婚麼?」
「那位老師只是看弟子可愛,傳了點劍術。既沒有拜過祖師,也不曾表過天庭,甚至連師父的名號都不知道。」錢逸群連忙解釋道。
鐵杖道人面色稍稍緩和,告誡道:「背師另投可是大罪過,不可玩笑。」
「是,弟子曉得。」錢逸群連忙道。
鐵杖道人這才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錢逸群手裡的寶劍和錦囊,道:「滄州戴氏在景泰年間娶了雲南巫家的女兒,由此學得了苗疆蠱術中的鬼念。此術在苗疆是用來超度親人亡魂的,到了戴氏手裡,與陰山法相融,截頭去尾,變成了一門馭鬼的玄術,也叫鬼念。」
錢逸群想起之前戰鬥中自己在靈光之中看到的人手、身影……不禁一陣陰寒。不過鐵杖道人只說這劍,沒有說到他身上的鬼氣,這讓他又有些僥倖。
「之前見戴世銘不用捏訣就能御劍,原來是這個緣故。」錢逸群將剛才戰鬥的情形細細說了一遍,包括自己看到的虛影、鬼手。
「他已經練到了度鬼成靈的階段,以心神掌控劍靈。」鐵杖道人解說,「而且因為這鬼靈是純靈蘊,故而靈蘊之力極猛。戴氏本門的御劍術是從兵家學來的,倒不值一提。」
「難怪,」錢逸群心下釋然,「我就說,上次跟我拼靈蘊的時候就像孩童一般。今天差點折在他手裡。」
鐵杖道人嫌錢逸群江湖氣太重,本想說他兩句,卻又忍住了,只是道:「正道修行,步步為營,玄術不過是路上風景,不值得執迷。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晚輩送他回去。」李岩上前躬身行禮,毛遂自薦。
兩位老師沒有多說,朝錢逸群點了點頭便轉身往銅觀音寺的後山門走去。劉宗敏緊隨其後,只是用燈杖將燈籠挑高送到前面,好為兩位高人照路。寺里早有人候著,不等高仁和鐵杖道人敲門,門便開了。
錢逸群與李岩原路上船,一路無話。直到快到了碼頭,李岩方才嘆道:「真是羨慕兄台有這等機緣啊。」
錢逸群坐在船尾,道:「李兄機緣也不弱,想來最近常得高老師指點吧。」
「高前輩是隨性之人,這事求不得。」李岩不是沒求過,只是沒求到罷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高仁對錢逸群會另眼相看,難道就是因為那枚天命丹。還有奪人星命是什麼意思?星命還是性命?
「李兄,」錢逸群想了想,問道,「你真覺得義軍是在替天伐命?」
「那是自然,天下人病朱氏久矣。」李岩斬釘截鐵道。
「若是李自成做了皇帝,天下反而更悲劇了呢?」錢逸群問道。
李岩面色凝重。他這些日子跟著高仁奔來走去,又見了鐵杖道人,觸目所見都是匪夷所思的卜算推衍。錢逸群這麼一說,李岩只以為這結局也是推衍出來的,心臟一陣狂跳。
「我想,即便是推衍之術,也有交關可破吧。」李岩嘴角抽搐了一下,「正如今日九逸兄破了紅娘子的必死之命。呵呵,鐵杖道人可是把她算得死死的。」
「紅娘子今日去張府到底所謂何事?」錢逸群好奇問道,「其實我也不是朱氏的忠臣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