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少華目光盯著,風清揚如芒刺在背,但謊話越說越滑溜。
「風小友,你還真會說話……小友稍等,我將這畫卷收起,不介意我們徒步而去。」
「不介意,不介意!」
風清揚連連擺手,現在別說走去,就是爬去也願意。
「好好,權當鍛煉身體了,還是偉人說得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風清揚稍稍伸手,裝模作樣擴胸。「不錯,偉人說的對,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哈哈!有趣,小友稍等。」
兩人對視一眼笑起,風清揚客氣便站在路旁等著,吳廣國隨即畫卷收拾上車。
「爺爺,這傢伙滿嘴慌話,你相信他。」
後座突一女子抬起頭,明眸皓齒,眼含秋波,身著漢服,宛如從畫中走出的國畫女子。頭髮稍顯凌亂,顯然在後排睡覺。
「可櫻,你國慶放假不和同學去玩,非要千里迢迢到這裡看我老頭子,這不,釣魚這種事是不是很無趣。」
「爺爺,我就是不想回家嘛,你也知道爸媽非要讓我認識什麼圈子裡的人,可我才大一,你也不管你兒子。」國畫女子嘟著嘴嬌嗔道。
「好好好,等我回去就打你爹一頓。」頓了頓,慈愛的吳廣國收斂一笑,「你都聽到了。」
好似畫中的女子點點頭,黛眉一揚,「你們這麼大聲,我自然聽到了。爺爺,你真的相信他?」
女子完全坐起,又一捋頭髮,約莫十八歲左右的樣子。若是配上古裝,那就是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從衣著和氣質,完全和風清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自然不識畫藝,說話更是破綻百出。」吳廣國搖頭,這是他孫女,吳可櫻。對孫女,吳廣國自然實話實說,一下子就泄了風清揚的底。
「那爺爺你還和他廢話什麼,這就是一自以為是的騙子。」
吳可櫻吐了吐舌頭,又一瞥站在路邊,似在閉目沉思的風清揚。這傢伙怎麼閉著眼睛在睡覺吶,吳可櫻可不知道風清揚正與祠靈溝通。
「那你可知爺爺為何來此。」吳廣國和藹笑起,引得吳可櫻趕緊回神,「天衍山的鄒大師,給老夫算了一命,說老夫的有緣之人就在此地。」
「是他?有緣人?」
吳可櫻一看窗外,這傢伙穿的寒酸,腹中沒貨,明明不懂畫,卻要尬聊,好在爺爺氣度深,沒有與其計較。
這算什麼有緣人,就算爺爺想收徒弟,隨便一喊,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麼輪也輪不到風清揚這個啥都不會的新手。
「可櫻,你可別小看此人,他雖然不懂畫藝,但開口便知老夫傳承自吳道子老祖,顯然不簡單,又提到一位老者,我寧可信其有。」
吳廣國沉聲道,也不待墨干便將畫卷捲起。
吳可櫻俏皮一吐舌頭,看著風清揚的背影,翹了翹嘴。
狡猾的騙子一個,騙得了爺爺,可騙不了她,待會就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