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任由安鋒施為。等安鋒掛好了項鍊口,他端詳了一下朱莉安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遞上去:「這張支票你拿著,軍人服務社可以幫你兌付,面額一百萬美元。等你退役了,如果還想著我,用這筆錢做路費吧。」
朱莉安娜猛地撲進安鋒懷裡,痛哭失聲。
可是,這段戰地情緣終歸是兩個寂寞的、陷於恐慌與焦慮中人的相互慰籍,也許兩人事後還能回憶起對方,但眼前這一切,終歸是過眼雲煙。
朱莉安娜輕輕地依偎進安鋒的懷裡,靜靜地體會著這最後的溫柔,她對這段感情並不後悔,生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有一個個精彩片段而組成。如果讓她多年後回味起來,這段伊拉克的經歷應該是彩色的,既有戰爭帶來的灰暗與壓抑,也有激情迸發神采飛揚的五彩繽紛。
這段經歷是精彩的,是可以久久品味的。
清晨一睜眼,屋裡的電話鈴響個不停,安鋒用了幾秒鐘時間才回味過來,響鈴的不是手機,而是屋裡的座機。他掙脫朱莉安娜的胳膊,爬起來抓起電話,電話里確實一片盲音。
朱莉安娜也被電話吵醒了,她看了一下腕錶,立刻跳了起來:「唉呀,我今天早班,快快,我遲到了。」
朱莉安娜紅果的跑向浴室準備洗浴,安鋒笑了一下,懶洋洋的過去穿衣服。突然間,枕邊的手機發出震動聲,屏幕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安鋒抓起電話,電話是烏斯打來的,他首先報告說哈迪已經取走了貨物。
哈迪的話音顯得很興奮:「薩馬哈先生,你知道嘛,我是用家裡電話聯繫你的,今天一早,房子裡的電話鈴突然響了,啊哈,這部電話我都遺忘了,沒想到它還能用。我試著拿起電話撥了你的號碼,就一下,這電話就接通了。你看,一切都在向好的一方面發展,真的。」
稍作停頓,哈迪馬上又說:「昨晚上,那『貨物,已經運走。哈迪先生今早過來取走剩下的貨物,他邀請我去塑料廠,說那裡更安全。我已經答應了。
哦,你要求我查找的那個地點,我昨晚去過了,周圍很安靜,沒人注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走一趟。」
當天中午,安鋒與烏斯站在了費盧傑北郊,一處荒涼的農莊前。這處農莊外表一點不顯眼,跟普通民居一樣是磚混結構,灰撲撲的幾間大瓦房。門前的草垛因為很久沒人照料而顯得凌亂,麻雀已經在裡面做窩,見到驢車開進來,撲稜稜的飛向天空,並在天上不斷嘁喳喳叫著。
「你確信是這裡?」烏斯搖著頭說:「我已經把這裡全翻遍了,這房子就是做普通民居,裡面的家具都是很普通的。庫賽怎會在這樣的地方,不不不,庫賽喜歡奢華,喜歡享受,他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切,你這個不准明白真相的小老百姓,薩達姆有什麼享受你知道嗎?薩達姆兒子常去那裡玩你知道嗎?不說薩達姆兒子的事,就是你的頭兒,他所享受的東西,你以前能想像到嗎?」安鋒不屑的回答。
這裡是薩達姆次子庫賽曾經來過的地方,不過這裡並不屬於庫賽,它是另一位撲克牌通緝令上的人,為庫賽修建的秘密行宮。
與哥哥烏代相比,庫賽更加殘忍,也更加狡詐,只不過他比哥哥會掩飾而已。他喜歡鋸掉犯人的手腳;他還喜歡把犯人放入絞肉機,自己站在一旁靜靜地觀看。和哥哥烏代一樣,庫賽也喜歡美女,喜歡過日日笙歌的奢靡生活。但與長兄不同的是,在公開場合,庫賽只會冷冷地坐在一旁,看著美女表演,表演結束後他從不會碰她們,而是叫下人趕快把她們送走。但在非公開場合,庫賽的荒淫遠勝於哥哥烏代。
伊拉克政界高官都知道,庫賽打心眼裡瞧不起哥哥,他看不慣烏代旅行時坐著高檔豪華的飛機,看不慣烏代整天和女人混在一起。庫賽更喜歡坐在坦克上旅行。據說,庫賽還患有嚴重的潔癖症,他討厭與人做身體上的接觸,不允許會見他的官員依照阿拉伯世界傳統,親吻他的額頭或是腋下。如果在公共場合迫不得已,接觸過別人後,他會趕快跑到洗手間狂洗一頓。更過分的是,如果自己的孩子不小心碰到了他,他也會叫僕人過來清洗一番。
庫賽在公開場合中極善於掩飾,伊拉克國家電視台播放的薩達姆召開會議的畫面。這時的庫賽總是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