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了他們兩個說高麗話,卻沒聽見他們先前還用了清話、漢話、蒙古話麼?」
舒妃半垂了頭,眸光明媚一閃,「妾身另外還要斗膽問主子娘娘一句:皇太后
的慈寧宮正門,慈寧門的陡匾上,都寫了什麼啊?」
慈寧宮是皇太后宮的正宮,代表著皇太后;就像太和殿代表了皇帝一樣兒。那
慈寧宮正門上的匾額,便也相當於代表了皇太后的心意去。
舒妃這樣忽然問慈寧門的陡匾,倒叫那拉氏心下一驚:她明白,舒妃這又是要
用皇太后來說話兒了。
那拉氏便眯了眼,小心應對。
「我倒不明白,舒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舒妃滿意點頭,輕輕一笑,「主子娘娘避重就輕,不肯示下了,是麼?那也無
妨,由妾身來說就是。」
因皇太后聖壽,每年在聖壽節來臨之前,內務府總會對皇太后宮做以適當程度
的修繕。慈寧宮正門上的陡匾,自是每年都要重新漆畫,務求清亮鮮艷的。
舒妃也轉向在場眾人,含笑道,「相信各位福晉也都看見了,慈寧門上的陡
匾,就是以清話、蒙文、漢文三種文字所寫的『慈寧門』三個字。」(去慈寧宮逛的
親們,可以留意了哈,三種文字,和融之意十分明白)
舒妃說著聳聳肩,「主子娘娘瞧,連皇太后的正宮匾額上,都用這三種文字來
題寫,那皇子們給皇太后賀壽,難道就不該將這幾種話都說一遍才好麼?」
舒妃說著,含笑朝皇太后盈盈一拜,「皇太后不僅是滿人的皇太后,更同樣是
漢人、蒙古人的皇太后,是整個中國的皇太后。莫非主子娘娘卻只當自己是滿洲的
皇后了不成?」
那拉氏被刺到軟肋,登時鼻孔翕張,「就算你有一半說得有理。清華、蒙古話
和漢話,今兒都可以說,我倒不計較了!可是……永璇和永瑆方才卻多用了高麗話!」
「舒妃你休想混淆視聽,蒙蔽皇太后——我方才說是這兩個孩子故意在皇太后跟
前說高麗話!」
舒妃轉身一笑,「哦,主子娘娘原來已經允許皇子們不止說清話了。那好,妾
身再說那高麗話。」
「妾身回主子娘娘,敢問主子娘娘可曾了解,十二阿哥在上書房都學些什麼課程?」
那拉氏深深吸氣,「永璂的課程,我自然每日盯著,如何能不知?他們每日課
程,乃為文武兼修,午時之前多習文,午後則演練騎射。」
舒妃點頭一笑,「主子娘娘說的是,皇子在上書房的功課,除了騎射、演練鳥
槍之外,文的課業主要有:文字、儒學、國史、聖訓、策問、詩詞歌賦、書畫等。
在這眾多文業之內,排在首要的便是文字。因為若文字不通,何以讀書?」
舒妃終究是書香大家的閨秀,說起這些課業來,自是比那拉氏知道得更穩詳
盡、準確。
那拉氏面上紅了紅,「你想說什麼?」
舒妃不慌不忙轉了個身,走回自己的座位。行走之間,目光在婉兮面上滑過。
婉兮便也是含笑微微點頭。
舒妃便越發從容,回到座位娓娓而談,「文字這一門課,自然首先要學清話、
蒙古話和漢話;可是除了這三種之外,主子娘娘別忘了,咱們還有『旗下話』。因為
咱們八旗之中啊,除了八旗滿洲、八旗蒙古、八旗漢軍之外,還有旁的旗下佐領啊。」
「例如淑嘉皇貴妃母家所成的高麗佐領,以及康熙爺尼布楚之約那前後納入的
鄂羅斯人所立的『鄂羅斯佐領』,還有在金川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西番佐領』,以
及近年才立的『回人佐領』啊。」
「既然都已入我八旗,都是旗下佐領,那上書房的文字課里,便也有旗下話的
課程。」舒妃說著目光柔軟,望向永瑆,「但凡旗下佐領的語言,或者高麗話,或者
鄂羅斯話,總歸皇子們都是要習學至
七卷48、換一門課(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