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保!」
福康安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也伸出了手去,與拉旺堪堪一握。
「算了!今兒我雖然沒什麼不對的,可是——我也不該跟你約架。要想打,咱們日後到箭亭去打去!」
婉兮無奈地笑,「你還來?」
福康安這才抿住了嘴不出聲了。
婉兮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小子到花影下的石凳上去坐。
婉兮這才緩緩與福康安道,「我方才問你用的是什麼刀,還有另外一重說法:這刮柿霜呢,是有講究的,不能用金鐵刀刃,得用竹片兒。你聞聞,用金鐵刀片刮下來的,是不是聞著,便染上了鐵生味兒去?」
福康安一怔,終究才是六周歲的孩子,只知道用刀刮柿霜,哪兒還懂那麼多講究呢。
他接過來,湊在鼻息下一聞,便也微微一皺眉。
「我剛刮完的時候,絕對不是這個味兒。那時候都只是清甜的味兒……」
這會子,那鐵生味兒都泛出來了,有些都蓋過了柿霜本身的清甜味兒去,有些發腥了。福康安自己的面色登時也沉了下來,再也沒有之前那會子的神采飛揚。
婉兮便也輕嘆了一聲兒,拉過福康安的手來,柔聲道,「令阿娘知道,麒麟保這麼用心為小七制這柿霜,是為了給小七的生辰慶賀,也更是為了小七的身子好。麒麟保的心意啊,令阿娘都明白,小七也明白;只是小七終究今天才四生日啊,她明白得其實沒那麼透徹。」
「而且呢,這會子才是七月。小七在這大夏天兒里,倒是不咳嗽的,是到秋天的時候兒,她才能咳嗽。這柿霜便也要到那會子才派的上用場去——可是這七月還是熱啊,柿霜一來在大夏天裡不好保存,二來它原本也沾了鐵生味兒,若久存了,便必定腥味更重。等到了秋來,怕是都不能用了,那反倒糟踐了。」
福康安終是按捺不住地擔憂起來,一雙眼有些惶恐地盯緊了婉兮去。
婉兮也是心疼,便又輕嘆了一聲,「所以令阿娘想問問麒麟保呢,這盒兒柿霜,麒麟保可不可以轉送給令阿娘用用?」
「令阿娘啊雖說不咳嗽,可是這會子因為肚子裡還有個小孩兒,在這大夏天裡就容易上火。這兩天啊,嘴裡都生了點兒口瘡。這柿霜啊,不但管咳嗽,治這口舌生瘡更是靈藥——令阿娘正用得上這個。」
「況且這一盒柿霜是麒麟保親手制的,令阿娘用起來,這口瘡便好得更容易……麒麟保說,可不可以呢?」
該如何叫一個孩子放棄他不應該爭的,同時卻要儘量少地傷到這孩子的心去呢?婉兮希望將自己叉進來,將直接的衝突緩衝了去。
福康安有些猶豫。
婉兮便也不急,只是先歪頭問自己閨女,「小七,這是麒麟保送你的生辰賀禮。那額涅給用了,你肯不肯?」
小七自是毫不猶豫地點頭,上前雙手捧住婉兮的面頰,「額涅嘴裡疼了麼?給女兒看看。」
婉兮含笑擁住小七。
這孩子是她的長女,更是她這輩子第一個孩子,婉兮心下與小七的情分總是更深更濃,母女兩人也最是貼心。便如她肯將自己的所有都給了小七去,小七對她也有同樣的心。
小七都答應了,福康安這才咬了咬牙,「是我沒做好,令阿娘便用了吧。下回等秋天來了,我再做更好的!」
「真是好孩子。」婉兮欣慰不已,伸手也拉住福康安去,「可是你下回做的時候兒,可別再自己鼓搗了,你先跟令阿娘悄悄兒說一聲,令阿娘教你。」
「這制柿霜的講究甚多,除了不能用鐵刃,要用竹片之外;便是第一層刮下來的柿霜,也不能這麼直接用了,還需要再加工精製。」
福康安張大了眼睛,「還要怎麼做?」
婉兮輕嘆一聲,「還得將頭一遍刮下來的柿霜啊,用四十目的篩子篩細了,放鍋內加熱融化,成蝕狀時,倒入模子裡。晾至七成干,用刀鏟下,再晾至全乾,刷淨……若此,方成能藥用的『柿霜餅』去呢。」
福康安登時瞠目結舌,「還要這樣多名堂?」
婉兮含笑點頭,輕輕替他擦汗,「都說藥食同源,可哪裡是食物拿過來直接都能當藥呢?將食物變成藥用,中間必定要經過特別的手法,將那藥用的價值擴大化,才可
七卷27、惟願你年少(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