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叩首,「奴才恭喜主子……在皇上心中,此時主子已然是六宮之首。皇后雖說還在,可是在皇上心中,已然排除了那位的存在。」
玉蟬等人聽見了,也都歡喜得急忙上前一併跪倒。
「奴才等一併恭賀主子,從今日起,領袖蘭宮!」
婉兮緩緩抬起頭來,端然坐正。
「既然責無旁貸,那,咱們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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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貴人以上主位齊集,天上的雨也已經停了。
天際之上雲開雨收,晴光點點浮現。
而隨著清脆的巴掌聲,眾人都遠遠看去,只見傘羅兩分,儀仗引導而出的是貴妃婉兮。
既然擺開的是貴妃的儀仗,那麼今日不會有皇后駕臨了。這麼說來,是貴妃代替皇后帶領她們前去暢春園給皇太后行禮?
貴妃代行皇后之責,這仿佛有些過於僭越了。終究只是貴妃,還是妾室;在貴妃和皇后之間,還隔著一個皇貴妃呢!
語琴等與婉兮情同姐妹之人,迅即明白過來,這便都是歡喜得淚花閃閃了去。
愉妃等人自是愣怔,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按著行走位次,各自歸班。
別說內廷主位們也都是意外,便連負責引導之職的內務府都虞司官員都準備不足。
因都知道皇后那拉氏在紫禁城,此時不在圓明園中,故此都沒想到今日內廷主位便要排開儀仗,一眾主位共同去給皇太后行禮。這便當中有一個有隨扈之職的內務府都虞司的員外郎,叫石格的,竟然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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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春園裡,皇太后得了宮殿監的通稟,知道要升座,接受內廷主位行禮。
皇太后卻也沒想到帶領一眾後宮而來的人,是婉兮。
皇太后在御座之上也是嘆了口氣。
是沒想到,可是卻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拉氏做了那樣瘋狂悖理之事,皇帝自是不可能輕易原諒去了。況且那拉氏那是在詛咒皇太后自己,皇太后心下也做不到這麼快就解開疙瘩去。
故此皇太后倒也順順噹噹接受了以婉兮為首的一眾內廷主位的請安。
皇太后再將往常那些本該說給皇后的話,譬如一路侍奉她,辛苦了;譬如一路從圓明園行走過來,也是孝心……這樣的話,都換成了是對婉兮說。
婉兮雖位分依舊是貴妃,可是從這些上來說,已與中宮身份無異。
請安罷,內廷主位們告退時,皇太后雖說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不得不說,「……皇后患病,以後這後宮諸事,貴妃你要多擔待。」
婉兮端莊而禮,「這本是妾身分內之事,還請皇太后放心。」
待得步出皇太后宮,愉妃不由得向前幾步,走到舒妃旁邊,急促道,「這便怪了。難道不該是你晉位貴妃,在皇后患病期間帶領後宮去?她又憑什麼!」
舒妃回眸盯牢愉妃,倒是哂然一笑,「我晉位不晉位,又關你愉妃什麼事?愉妃要是看不過眼,不如自己去皇上面前求恩典晉位。」
「話說愉妃位居妃位也二十年了,又誕育皇子,皇子又有了皇孫……怎麼說也該晉位貴妃了。我都想不通,皇上為何就不給愉妃你再挪動挪動。」
愉妃面色一變。
舒妃淡淡揚眉,「愉妃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來替我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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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所有內廷主位都隨婉兮赴暢春園給皇太后請安,皇帝的行程安排也都是明擺著的:召見哈薩克使者,之後又要同樂園賜看戲。
可是皇帝卻在百忙之中還「記掛」著那拉氏。
被鎖在翊坤宮裡快一個月了的那拉氏,宛如陷在井底的青蛙,抬頭只能看見翊坤宮後殿院子裡這塊四四方方的天。
堂堂中宮,她別說走不出翊坤宮了,實則連翊坤宮後殿的門都是鎖的。
就連窗外那塊四四方方的天,她都只能扒著窗子看見。那片天下,都已經不屬於她了。
這般盡一個月的掙扎和絕望之下,她漸漸有些麻木。
她已經不指望身邊那兩個笨拙、膽怯的小女孩兒能替自己帶進來什麼消息了。
她便在這翊坤宮後殿裡,乾枯等死就也是了。
這日一早,兩個小女孩兒進內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