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公開下明旨去。這消息怕也唯有軍機處那邊才知曉。
不過永常在自是有機會知曉的。因為她阿瑪四格在轉任鑲白旗漢軍都統之前,就曾經是鑲藍旗滿洲的副都統。那拉氏母家原本的旗籍,就在鑲藍旗滿洲的旗份之下,故此四格對此自是知道得清楚。
永常在小心打量婉兮的神色,期待婉兮的大喜。
可是婉兮的反應卻叫她有些失望。
婉兮並未如永常在期盼一樣大喜過望,只是淡淡點頭,嘆了口氣,「她一家人竟都受了她的連累。想當年全家榮光,到如今一切都打回原形,倒像一場夢一樣。」
永常在心下一沉,忙又道,「皇貴妃娘娘還有喜事!」
婉兮抬眸,「哦?還有什麼?」
永常在忙殷勤道,「她母家的佐領,原本是她侄子訥蘇肯管理著。可是皇上不但革除了訥蘇肯的承恩侯爵位,還將訥蘇肯的佐領給革退了!」
「她母家的世管佐領改為了公中佐領,皇貴妃娘娘猜,皇上是派誰管理了?」
婉兮一時也是想不到,便問,「是誰?」
永常在拊掌輕笑,「回皇貴妃娘娘,說來小妾都是精奇——皇上啊,竟然派了札蘭泰來管理那位的母家所在佐領去!」
婉兮這才驚著了,「札蘭泰?這怎麼會……?」
管理那拉氏母家,這自然是個極為要緊的差事。終究誰也不知道那拉氏一家在經歷這一場美夢變成噩夢的過程之後,會不會心存忌恨,再辦出什麼事兒來。
那管理那拉氏母家的人,自然應該是個極放心的人才行。
可是婉兮卻怎麼都沒想到,皇上竟然是叫札蘭泰來管理啊!終究,札蘭這會子才十三歲,還只是個少年呢!(還記得某蘇說過,九額駙不用上戰場,九額駙是「攻心戰」呢。雖無軍功,可是干係卻更為重大,就在這兒啦。)
婉兮這回的神色變化,終於叫永常在有些滿意了。
永常在眨眼道,「札蘭泰是皇貴妃娘娘本生公主的額駙,從小又是在宮裡長大的,與皇貴妃情分已深……有這位小額駙來親自兼管那位母家,自是她家的一舉一動都在皇貴妃掌握之中,皇貴妃娘娘從此自無後顧之憂了去。」
永常在心說:這回皇貴妃總該開顏了吧?
可是婉兮卻依舊神色清淡,甚或垂下頭去,眉頭微微有些輕蹙。
婉兮終究想的是札蘭泰的年歲。這么小的孩子,便要去替她看著那拉氏母家去,這著實是有些難為札蘭了去。
雖說札蘭這孩子是兆惠將軍的兒子,這骨子裡的縱橫捭闔的智慧自是不用說;況且她是親眼看著札蘭長大的,知道那孩子從小就是個極為沉著冷靜的孩子,便是年歲小,卻也有超越年紀的本事去。
可是終究……還是捨不得不是?
女婿也是半個兒,更何況是從小親眼看著長大的呢,情分上就更深了。
婉兮的神色如此,倒叫永常在有些沒趣兒。這便也只好告退。
回暢春園的路上,永常在愁得掐紅了眉頭去,「這個皇貴妃,越來越難琢磨了。我費了這麼多心思,就為了討她歡心,可是你瞧她今日的神色,倒像不那麼入心似的。」
「觀嵐啊,你說我還得做什麼去,才能叫她滿意呢?」
觀嵐也心疼自己主子,這便也怨懟道,「皇貴妃終是年紀大了吧?奴才瞧著也越發有些陰陽怪氣的去!小主兒年歲終究還是小,她這便還是將小主兒當成個小孩看也說不定。」
永常在攥緊了手絹兒,「不能這麼著……絕不能就這麼著了!」
若連這消息都不能觸動皇貴妃去,那她在皇貴妃的心上便難有分量去。
如今皇太后心上另外有常貴人和蘭貴人,可若皇貴妃心上也沒她的分量去,那她——未來幾十年的後宮歲月,她又該怎麼熬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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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因更懸心小女婿兒,故此倒並未因那拉氏母家倒霉之事而如何歡喜,不過卻也多虧永常在將此事告知,當十月十七日,皇上下旨忽然命輔國公圖爾都,也就是容嬪的親哥哥來署理鑲藍旗滿洲副都統時,婉兮才更能體會到皇上的深意去。
容嬪得了信兒之後,也有些惶恐,連忙來問婉兮。
終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