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花廳當中,朱儀驚愕的望著對面的張輗和焦敬二人,手裡的茶水都差點撒了。
擱下手裡的茶盞,朱小公爺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連擺手道。
「世伯別開小侄的玩笑了,小侄早已娶親,一兒一女膝下雙全,豈可再娶?還請世伯切莫說笑。」
不止是朱儀,就連跟張輗一同過來的焦敬,也是一臉的詫異。
不過,作為始作俑者的張輗,倒是一臉的淡定,搖了搖頭道:「小公爺誤會了,老夫此來,是想為你府中的二公子說親。」
朱儀眨了眨眼睛,有些發愣,道:「小佶?」
張輗含笑點頭,道:「不錯,那日我過來拜祭成國公,見二公子儀表堂堂,孝道至誠。」
「回府之後我便想起,早年間在一次酒宴上,兄長曾和成國公提起過,有意讓我那侄女和二公子結親,只不過,當時兩人都還不到結親的年紀,就耽擱了下來。」
「現如今,二人都到了議親的年紀,可惜,我兄長和成國公,卻雙雙戰死,老夫身為長輩,總不能看著我那侄女誤了青春,這才上門,想要重定當日之約。」
這個時候,焦敬也反應過來,問道:「二爺說的,是先英國公府的幼女?」
這可不是小事。
張輔共有兩子兩女,長子長女皆為嫡出,長子張忠患有足疾,行事又荒唐,早就被囚在了府中,連門也出不去,長女早年間便嫁給仁廟為妃,雖無所出,但卻免於殉葬,至今仍在宮中恩養。
剩下的次子和次女雖是庶出,但是次子張懋繼承了英國公的爵位,作為和張懋一母同胞的姐姐,雖為庶出,但是身份卻堪比嫡出。
張輗點了點頭,望著朱儀道。
「小公爺,我那侄女的品貌,料想你也是見過的,雖是庶出,但也是英國公府的掌上明珠,算得上門當戶對,所謂長兄如父,這二公子的婚事,小公爺不知意下如何?」
這不是說好的劇本啊……
朱儀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躊躇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道。
「這件事情,小侄也聽家父說起過,不過,那只是席間的戲言而已。」
「如今家父新喪,小佶雖已到了議親的年紀,但是人子孝道還是要盡的,三年孝期未滿,若是小侄答應此事,恐誤了張家妹子的終身,此事,還是再議吧。」
倒不是朱儀拿架子,而是這件事情實在奇怪。
勛貴之間相互嫁娶是常事,但是,各府之間也是有忌諱的,比如說,親近成國公府的,和親近英國公府的勛戚之間,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姻親關係。
這也是長久以來,勛貴之間各有派系的原因所在。
所謂先英國公和先成國公的「約定」,其實不過就是場面話而已。
面對朱儀的推拒,張輗卻顯然是早有準備,搖了搖頭道。
「小公爺這是什麼話,孝期是孝期,婚事是婚事,二公子要守孝,我那侄女何嘗不是?別忘了,成國公和家兄,是一同戰死於土木。」
「老夫當然知道,孝期不宜婚嫁,但是土木之事,距今已經有大半年了,咱們兩府先定親,換了庚帖,三書六禮的儀程,起碼也要一年多。」
「再準備準備成親的府邸,用具,選個好日子,孝期也就過的差不多了。」
「何況,二公子今年已經十五了,真要是過了孝期再開始著手議親,三書六禮的忙一忙,耽擱著就二十了,小公爺覺得呢?」
朱儀依舊一副猶豫的樣子。
道理他當然都懂,世家的婚姻都是這樣的,先定親換庚帖,再準備三書六禮,忙活著忙活著,兩三年就過去了。
其實,要不是去年因為土木之役的事情,那個時候朱佶就該議親了。
但是……
張輗看朱儀依舊猶豫不定,繼續道。
「不瞞小公爺說,如今英國公府中,我和三弟的子女,都已經有了去處,懋兒年紀還小,又承襲了爵位,不必擔心此事。」
「兄長如今去了,我和三弟兩個做叔叔的,最牽掛的就是兄長這個待字閨中的幼女的婚事。」
「小公爺如果擔心有人非
第四百一十六章:架子還是要拿一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