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告訴我一句實話,為何忻城伯趙榮,會突然舉薦我去廣西?」
楊傑沉默了片刻,旋即,他抬頭直視著楊能的目光,道。
「父親的意思!」
「二哥不會以為,憑我的身份,能讓忻城伯冒著得罪楊家的風險,在這個時候將二哥調走吧。」
這次換楊能不說話了。
他其實早就想到了,能夠讓忻城伯出面上奏,非得是楊洪出面不可。
雖然楊傑是昌平侯府未來的繼承人,被叫一聲侯府世子。
但是,他到底還只是一個世家晚輩而已,在勛戚子弟的圈子裡頭,憑著侯府的份量,或許還能有些影響力。
可放到朝堂上,在忻城伯這樣正經的勳爵面前,連坐著說話的份都沒有,更不要提左右對方的決定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楊能被調往廣西只能算是平調,並不算是貶謫。
但是,在這種關鍵的時間點,又是調往人生地不熟的東南,這其中的政治意味,是非常濃厚的。
無緣無故的,趙榮不可能主動做這種得罪昌平侯府的事。
哪怕如今楊家處於風波的中心,但是,到底還是赫赫威名的侯府,這件事情,如果沒有楊洪點頭,是不可能辦成的。
所以……
輕輕的捏了捏拳頭,楊能的神色卻沒有放鬆,他仍然緊緊的盯著楊傑,問道。
「小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伯父,而是你!」
「你在這件事情當中,出了什麼力?」
調楊能出京,固然繞不過楊洪,但是,這個決定實際上就昭示著,楊洪拒絕了楊能除夕夜的提議。
直到現在,面對朝野上下的流言和壓力,楊家始終沒有任何的動作,也驗證了這一點。
伏低做小,退讓妥協,一直都是楊傑的主張,所以,由不得楊傑不懷疑,在這中間,楊傑起到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作用。
風乍起,吹起衣袂翻卷,楊傑嘆了口氣,一時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片刻之後,他看著楊能,認真的道。
「二哥,咱們是一家人,榮辱與共的一家人!」
「既然二哥動問,那我就直說,讓二哥去安遠侯帳下效命,的確是父親的意思,但是,他老人家也跟我商議過,我……沒有反對。」
聽到前一句話,楊能的臉色緩和下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但是,聽到後面,他又忍不住問道。
「為何?」
楊傑沉吟片刻,開口解釋道。
「二哥,你心裡應該明白,楊家如今的局面,稍有不慎便是傾覆之禍,無論哪條路,下定了決心就得全力以赴,若是遲疑不決,力難一處,才是真正的取禍之道。」
話沒明說,但是楊能已經明白了。
妥協或者奮起反抗,楊家只能選一條路,很明顯,楊洪最終還是傾向於聽楊傑的。
這種情況下,楊能如果繼續留在京城,就不合適了。
就像楊傑說的,無論最終選擇如何,但選好了就得全力以赴,如果動輒想要改弦更張,那麼在這種關鍵時刻,才真正會出大事。
楊能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他繼續留下來,那麼一旦後續再出什麼事情,他必然忍不住再勸楊洪,甚至私下裡做什麼舉動。
從這個角度出發,讓他離開,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
「小傑,你二哥我這些年都在邊關駐守,無論是北境還是東南,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妨礙,無非是領兵打仗,戰場搏殺而已,沒什麼難的。」
「但是,你應該知道,楊家才是你我的根本,如今京城局勢如此,你真的有把握,能保楊家無恙嗎?」
楊能嘆了口氣,眼中的不快之意消散了不少,轉而浮起一絲憂慮,道。
「如今我被調出京城,你三哥被流放龍門,伯父臥病在床,朝廷又是一副山雨欲來,磨刀霍霍的樣子,這讓我怎麼能安心出京啊!」
聞言,楊傑也罕見的浮起一絲猶豫。
是啊,這種事情,這種時候,誰又能不擔心呢?
雖然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夠做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