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
雖然在很多朝政大事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但是大多時候,他都是混在後頭搖旗吶喊的那一個,不出頭不冒尖,也不引人注意。
所以,在他找上門來之後,蕭鎡並沒有多加防備,就答應了下來,但是誰能想到,這個老傢伙,心計竟然毒辣至此。
眼下這個局面,幾乎就是個死局。
無論蕭鎡說或者不說,他都難逃罪責,甚至於,將實情說了之後,或許能夠拉上江淵墊背,但是,更有可能是江淵能夠全身而退。
仔細聽聽他剛剛說的話就知道,開口是內閣其他人可以作證,閉口是眾讀卷官親眼所見,這是妥妥早就給自己想好了退路。
現下的場面,對於蕭鎡來說,似乎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江淵一樣,承認自己破題不准,誤判了柯潛,程宗等人的試卷,然後將殿試閱卷失當的罪名,統統攬到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來,或許會是一個失職之罪,但是,卻不會更加嚴重,而且,其他的諸讀卷官,也能夠勉強脫身。
但是,掃了一眼旁邊江淵,眼瞧著他神色當中似有似無的一絲得意,蕭鎡始終是咽不下這口氣。
腦子裡快速的轉了一圈,蕭學士勉強算是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發現了一個可能,躊躇片刻,在不甘心的驅使下,蕭鎡終於還是開口道。
「陛下容稟,其實,對於程宗的這份試卷,臣也曾心懷疑慮,但是,當時江閣老極力盛讚,臣一時被其所惑,方才在合議之時,同樣對程宗試卷稱讚了幾句。」
「如今想來,最初稱讚程宗之卷優於柯潛,力主當以道德功兼而得之,成隆古之世為破題之要的,亦是江閣老和張閣老,朱閣老三人,臣和其他諸讀卷官一樣,雖心有疑惑,但是,最終卻被說服。」
「此臣心智不堅,才學不足也,然則,如陛下所言,江閣老就在翰林,出於六部,進於內閣,無論對文翰之事,還是朝廷政務,都十分熟稔,何以不能判斷區區兩份試卷?」
「此臣之所惑也,請陛下明鑑!」
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在暗示,江淵和程宗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江淵想要將殿試有失的這口鍋扣在蕭鎡頭上,那麼,蕭鎡就反過來扣回去。
畢竟,柯潛和程宗的試卷,最開始都是江淵判的,最初的等次意見,也是江淵提出的,雖然最後蕭鎡也贊同了,但是,如果說他有錯,那麼,江淵也逃不掉。
以江淵的學識,不可能看不出來兩份試卷的優劣,但是,他推了程宗而不是柯潛,那麼,必然有其原因。
蕭鎡當時沒有細想,但是,如今想來,這或許就是破局之道。
畢竟,蕭鎡實在想不到,他和江淵有什麼仇怨,值得江淵如此針對於他。
而且,事已至此,蕭學士已經不指望自己能夠脫身了,他就是希望,能夠在保證自己不徹底窮途末路的前提下,將江淵也拖下水。
應該說,這是一個關鍵的破綻。
但是,往往有些時候,那種唯一的破綻,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
蕭鎡說完這番話之後,立刻便有些後悔,因為,在他說完之後,江淵不僅沒有驚慌,身子反而微微放鬆了幾分。
於是,蕭鎡心中暗道一聲不妙,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江淵哐哐朝著地上磕了兩個頭,滿臉悲憤,道。
「陛下,此次殿試讀卷,臣雖有過,才學不足,不能辨明士子高低上下,有負聖恩,但自認持心公正,何敢以公器而徇私恩?」
「程宗和柯潛之卷,是臣判錯,陛下因此降罪,臣毫無怨言,但是,若說臣徇私舞弊,蓄意打壓士子,此乃子虛烏有,更是臣萬萬不敢認下之事。」
「臣不知蕭學士緣何如此誣衊於臣,但是臣敢以性命擔保,臣與程宗斷無任何關係,甚至在此次讀卷之前,臣都並不識得這名士子,陛下若不信,臣願受法司審訊,只要能還臣清白,哪怕是入錦衣衛詔獄,臣亦無懼,請陛下明察!」
看著江淵這副情真意切,就差把冤字寫在頭上的樣子,朱祁鈺忍不住嘆了口氣。
蕭鎡啊,果然還是太書生氣了!
都已經
第七百三十三章:背鍋俠蕭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