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
「再者說了,首倡出閣之功,非同一般,乃是天家酬謝功臣,若以年資相拘,豈不顯得陛下刻薄寡恩?」
「照我看,是于少保怕耽擱兵部的事務,所以不願放人吧!」
這話說的,果然不愧是王文……
不得不說,一般的道理,到了這位天官大人的嘴裡,就總會變得這麼難聽。
當然,難聽歸難聽,理卻挑不出什麼錯來。
嚴格意義上說,首倡冊立,出閣,冠婚之功,從龍,扶立之功,實質上都是對天家有恩,所以論功的時候,其實是天家酬謝。
既然是天家酬謝,那麼就得出手大方,不然的話,還怎麼讓底下的臣子,繼續為天家效命呢?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懂,可讓王文說出來,就莫名的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果不其然,這話說出來,就連天子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一下,王文才算是收斂下來,拱著手道。
「陛下,臣口不擇言,請陛下降罪!」
朱祁鈺輕輕的瞪了王文一眼,隨後看著一臉難看的于謙,道。
「兵部正值整飭軍屯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從兵部抽調官員,的確會有礙朝廷大政,於先生的顧慮朕明白。」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個時候,作為天子,就不得不當這個和事佬了。
先是安撫了于謙兩句,隨後,朱祁鈺話鋒一轉,道。
「但是,天官說的也有道理,首倡出閣之功,非同小可,若是不予擢升,外間不免有所議論。」
「既然天官說,讓沈敬到東宮做少詹事,諸卿也沒有什麼意見,那便如此辦理便是。」
「不過,為了不影響整飭軍屯的大政,可待此事結束之後,再令沈敬入東宮,在此之前,先讓他兼任詹事府的府丞,如何?」
這算是個折中的辦法,雖然還是不情願,但是,天子都開了金口,再拒絕就是不識抬舉了。
因此,于謙也只得拱手道。
「陛下聖明。」
其實說白了,沈敬的官職,最難之處在於,既要予以擢升,又不能調離兵部。
這中間就有一個巨大的衝突,那就是,兵部之下,除了侍郎之外,便是四個清吏司。
考功司郎中是正五品,可侍郎卻是正三品。
首倡之功雖重,可也不至於連升四級,還要橫跨一個四品到三品的大檻,歷朝以來,有這種幸運的,就只有前段時間,被羨慕嫉妒恨的項文曜。
但是,這位項侍郎,可是扎紮實實的在郎中的位置上幹了好幾年,加上考課是上等,又有了種種機緣巧合,在朝廷無人可用的情況下,掉了個大餡餅。
然而即便如此,項文曜在朝中,還是頗受非議,許多人都覺得他是幸進之輩。
而如今,朝廷已經漸漸從土木之役的巨大衝擊之下恢復了過來,這種超擢自然是不可能再有複製的。
不能提拔為侍郎,那麼,想要擢升,就只能往兵部外頭掉,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天子的這個法子,算是平衡雙方,但是,本質上還是支持了王文的意見,要將人調去詹事府。
只不過是先兼任五品府丞,然後待兵部事情結束,再行擢升而已。
當然,沈敬的問題,還是小事,更難處理的還在後頭!
說到底,沈敬雖然功勞最大,但是,他算是天子黨,無論如何,天子都是不會虧待他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沈敬的賞賜重了輕了的,都不會得罪天子。
可後頭的兩個人,朱鑒和朱儀,一個比一個不討天子歡心。
朱儀就不說了,這位小公爺,簡直是膽大包天,先是春獵上明目張胆的站隊太上皇,春獵結束後,又拉著胡濙阻攔東廠進南宮。
這段日子以來,東廠可沒少找這位小公爺的晦氣,這其中,若是沒有天子的默許,眾人是決計不信的。
至於朱鑒,天子對他的觀感大抵也算不上好。
雖然說,他沒有公開為太上皇說過話,甚至於,當初遣派他出京迎回太上皇,也是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