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來說,陳循本就是江淵在朝中的靠山,如此一來,這份彈劾一旦說出來,幾乎就是定局了。
所以,這位陳尚書,是真的下了決心,要清理門戶?
在一眾人的思索當中,陳循繼續道。
「當初,土木一役,朝廷損失慘重,內閣空虛,政務繁瑣,陛下故擢江淵入閣預聞政務,然而自江淵入閣之後,政務一道,無甚建樹,在朝堂之上,卻屢發狂悖之言,此為不謹。」
「身在內閣,不思忠於職分,屢屢在內閣糾結朋黨,此為不忠。」
「陛下親之信之,委以重任,命其充任殿試讀卷官,江淵卻誤判三甲之卷為一甲,險令朝廷殿試淪為笑柄,此為無能。」
「今議東宮屬官,江淵明知朱鑒德行有虧,卻依舊薦舉其入東宮任職,此為無德。」
「此等不謹不忠,無德無能之輩,留於朝堂之上,徒令百官恥笑矣,故臣懇請陛下將其貶斥出京,以正視聽!」
所以說,朝堂上很多時候,就是瞬息萬變的。
誰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引子,到最後會引發多大的風暴。
就像江淵自己,只怕也沒有料到,他不過是替朱鑒說了兩句話而已,竟然惹得陳循如此激烈的反應。
不過,他還沒反應過來,在場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
陳循,這不單單是要清理門戶啊!
雖然說,最後陳循落腳點上,是說要將江淵貶斥出京,但是,光他列出來的這些罪狀,罷官去職都夠了。
這哪是普普通通的清理門戶,分明是要往死里打啊!
僅僅是捧了捧朱鑒,至於讓陳循的反應如此激烈嗎?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以陳循老好人的性格,他不至於如此。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場眾人心中沒有答案,但是,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陳循這番激動的表態,成功的讓在場都安靜了下來,按理來說,涉及到內閣大臣的去留,起碼是要爭論一番的。
但是,爭論的前提是,要有同層次的人願意保江淵。
可還是那句話,陳循就是江淵在朝堂的靠山,他自己出面彈劾江淵,那麼,誰會來保他呢?
一時之間,眾臣靜默下來,但是,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在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上首天子的臉色也端正起來,沉吟片刻,竟對著一旁的江淵問道。
「江閣老,陳尚書彈劾你不謹,不忠,無能,無德,你對此可有何辯解之言?」
從稱呼上來看,天子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
有了這一句問話,江淵也反應了過來。
陳循這種做法,毋庸置疑,是徹底要跟他撕破臉了。
雖然還沒想明白,為什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小事,引得他如此反應激烈,但是,這個時候絕不能坐以待斃,不然的話,萬一天子真的順水推舟,那他的仕途之路,可就到此為止了。
輕輕吐了一口氣,江淵上前拱手道。
「陛下明鑑,臣不知如何辯解,因為陳尚書所言之罪,皆是子虛烏有之事,既是子虛烏有,臣又該如何辯駁呢?」
當然,話是如此說,不可能真的就什麼都不反駁的。
略停了停,感受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江淵心中隱隱有所不安,但是,仍舊沉著開口,道。
「臣自蒙陛下天恩,入職內閣以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雖不敢稱能力出眾,但所處理大小政務,亦無重大疏失,不謹之言,臣不知從何而來。」
「內閣本為溝通內外,票擬諮詢之處,諸閣臣需通力合作,時常商討政務,臣與諸閣臣交遊,皆是為公務計,並無私交,糾結朋黨之罪,亦不敢領受。」
「殿試一事,卻是臣誤判程宗之卷,陳尚書以此說臣無能,臣不敢有異議,陛下若要以此責罰,臣亦無話可說。」
「至於舉薦朱閣老一事,本是受陛下之命商議,臣不過說出自己想法而已,不知陳尚書何以如此激動。」
「臣才德淺薄,蒙陛下信重,方得入閣,入仕以來,身
第八百二十一章:突然就歪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