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騰出手來,讓人給朱儀上了茶點,然後鄭重的躬身行禮,道。
「多謝國公爺仗義出手,今日若沒有國公爺幫忙,任某倒是無妨,可家祖母和家母年邁,若真被抓到詔獄當中,只怕是難以活命,國公爺恩德,任某沒齒難忘,請受任某一拜!」
見此狀況,朱儀連忙起身,將任壽扶起來,道。
「任公子這是做什麼,我和你父親雖然相交時間不長,但是皆為勛貴之家,同氣連枝,未能保得你父親無恙,已然是慚愧之極,何敢受你之禮?」
「何況,我沒做什麼,你要感謝,也該感謝聖母恩德。」
「錦衣衛和東廠,仗著有天子寵信,逢高踩低,胡作非為,不是一日了,那畢旺今日如此跋扈,也是仗著手裡有陛下的聖旨,狐假虎威,若無聖母懿旨,即便是我想要護你任府上下,恐怕也力有不逮。」
任壽雖然不算什麼才能出眾之輩,可到底長於勛貴世家,自然不傻,就算朱儀說的是真的,可作為唯一願意在這個時候幫忙的勛貴,而且是國公府這樣的府邸,自然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搖了搖頭,任壽道。
「聖母恩德,任府上下自然銘記於心,但是,若無國公爺替任府奔走,聖母身居宮中,如何能知任府境況,更不要說下懿旨寬恩了。」
「任某不才,但是是非恩情還是分得清楚的,雖然說,如今任府沒落,和國公爺地位天差地別,但是,恩情就是恩情,國公爺日後若有需要幫忙之處,任府上下,必定盡心竭力。」
話說的十分真誠,但是,雙方都清楚,這也就是說說而已。
以成國公府的地位,一個落魄的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任家,又能幫得上什麼。
何況,畢旺雖然離開了,但是,也只是暫時而已,錦衣衛還遍布在任府的周圍。
只待明日行刑,為任禮收斂入葬後,這偌大的侯府,終究還是要大廈傾塌。
一念至此,任壽不由有些灰心喪氣,不再言語,朱儀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於是,花廳當中沉寂下來,一股沉重的氣氛,漸漸瀰漫開來。
「國公爺,任公子,老夫人沒什麼大礙,只需安神調理靜養一番,便可以了,不過……」
不多時,提著藥箱的郎中從廂房當中走出來,拱手為禮,神色卻有幾分為難。
見此狀況,朱儀心中頓時便有了數,嘆了口氣,張口問道。
「夏大夫,可是任小少爺傷到了肺腑?」
朱儀出身將門,平日裡除了習武讀書之外,也會看些醫書打發時間。
尤其是,他的那位岳丈胡濙,除了是一方重臣之外,還是有名的醫道大家,所以耳濡目染,朱儀對於醫術,倒也有幾分心得。
剛剛他給任家老夫人把脈的時候就發現了,老太太壓根沒什麼事,那個時候昏倒,一方面是為了配合他應付畢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家的重孫子著急。
當時,任家的小少爺任弘,為了保護她,被兩個人高馬大的錦衣衛狠狠的踢了兩腳,當場吐血,就這還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鎖。
朱儀剛到的時候就發現了,任弘的傷勢並不算輕,要是不立刻治療的話,只怕會留下病根的。
聽了朱儀的話,任壽只覺得一陣頭暈,緊緊的盯著夏大夫,希望從他口中聽到不同的答案。
然而,答案的確是不同,可是……
「回國公爺,的確傷到了肺腑,小的診的沒錯的話,小少爺肺部應該有了淤血,除此之外,小少爺的肋骨斷了兩根,必須立刻接骨,否則很可能會傷及性命。」
「不過,小的來的匆忙,沒帶麻藥和需要的器物,已經遣人去取了,待東西取回來,小的立刻動手,幫小少爺接骨。」
這位夏大夫,是名滿京城的郎中,也就是朱儀這樣的人家,才能隨時將他請過來,接骨這樣的事,自然是小事一樁。
見此狀況,任壽心中雖然焦急,但是,也只能先請夏大夫去偏房休息。
待得夏大夫的身影消失在花廳當中,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撲通一聲跪在了朱儀的面前,道。
「國公爺,任某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