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一直放在了和蒙古的對抗上,鬆懈了對於倭寇的圍剿,到了現如今,這幫人當真覺得天高皇帝遠,自己可以當海大王了。
別的不說,光是代王府在漳州的營建,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已經遭到了兩次襲擊,要不是最後代王放出了要組織商隊出海的消息,怕是還消停不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看看,所謂的倭寇,在朝廷的大軍面前,到底能堅持多長時間。
朱祁玉倒想看看,這些借著代王府名義出海的『商隊』,回航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家族都被抓了起來,是打算抱著一船的金銀在海上漂泊到餓死呢,還是乖乖的束手就縛!
送走了于謙,朱祁玉重新翻開面前的另一份奏疏,眸色卻越發沉了幾分。
剛剛于謙所看到的那份奏疏,是任弘這麼長時間打探出來的成果,但是,卻不是全部,現在他面前的這份,才是原本。
二者的區別,實質上就在於,于謙看到的那一份,止於地方上的宗族勢力。
但是,朱祁玉的這一份,卻牽涉到了朝堂!
從漳州的地方官,到朝廷裡頭,都有人收受錢財,替這些『倭寇』遮掩痕跡。
目前來看,地方上只是有一部分官員被拉下了水,但是,朱祁玉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全部。
任弘去到漳州的時間,畢竟太短了,就算是依靠著商路和海圖,和一些宗族達成了合作,進而打探清楚了他們的勢力分布,可如果要說,想要查清楚他們背後是誰,實在是太難了。
畢竟,這是他們的命脈所在,絕不會輕易告訴別人,以任弘的身份,如果打探的太多,肯定會讓對方生疑。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讓任弘來查,既然如此的話……
…………
「什麼,召我進宮?」
大理寺,朱鑒看著眼前的內宦,臉色微微有些驚訝。
他皺著眉頭把大理寺近來經手的桉件想了想,但是,卻實在想不到,有什麼錯漏之處。
要知道,自從四皇子被封王之後,關於東宮儲位的議論,基本上也被平息了下來,何文淵出撫江西,雖然是為了賑災,但是,賑災結束之後也沒有被調回來。
這半年下來,朝廷的局勢倒是穩定了下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風波,朱鑒自己,也知道他此前在太子出閣一事上得罪了皇帝,所以,一直安安分分的,生怕皇帝再尋個什麼由頭,將他給再貶了去。
所幸的是,天子自從把他調到大理寺以後,似乎也沒有再刻意針對他的意思,眼瞧著現在,過不了多久就是年節了,皇帝這個時候突然召見他,到底有何用意?
不過,無論原因是什麼,皇帝召見,總不可能不去。
簡單收拾了一番,朱鑒便跟著來宣旨的內侍進了宮。
「臣朱鑒,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和平時朝上一樣,天子的臉色十分平靜。
眼瞧著朱鑒拘謹的起身,朱祁玉倒是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了當的便道。
「今日召卿前來,是因為朕接到了一份密奏。」
說著話,朱祁玉吩咐內侍將任弘的奏疏遞了下去,給朱鑒的這份,和給于謙的那份,又有不同。
于謙的那份,只有地方宗族的勢力和倭寇的勾結,而朱鑒的這份,相對要全面一些,以前者為基礎,多了朝中官員收受賄賂,為倭寇遮掩的內容,當然,上奏者的身份,仍舊被隱去了。
朱鑒看完了奏疏之後,心中亦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很清楚,這份奏疏的內容,到底干係有多大,單是奏疏呈現出來的部分,已經牽扯到了朝廷的三品大員,而以他在官場多年的經驗來看,即便是這個人,也不是終點。
當然,作為一個政治人物,朱鑒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立刻就考慮,天子突然召見他過來,而且一來就直接給了這麼一份奏疏,那目的恐怕是……
「朱卿,看完這份奏疏,可有何感想?」
很快,天子的聲音便落了下來,朱鑒不敢怠慢,小心開口,道。
「陛下,此奏若屬實,則恐是我朝第一大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