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此事時,卻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正是這個消息,讓我決定,再等待一段時間再動手。」
「二爺可還記得,當初因為代藩移封之事,代王爺堵了戶部的大門,隨後,陛下曾召諸王和戶部的沉尚書一同覲見之事?」
「這是自然……」
張輗點了點頭,堂堂的戶部被人堵了大門,這樣的事情,誰能不知道。
「要說這代王爺,也的確膽大,戶部的門都敢堵,而且,竟真的有用,陛下不僅未曾降責,甚至於,出宮之後,戶部便沒有在此事上繼續掣肘,據說如今,已經在準備著漳州府興建王府的事宜了。」
於是,朱儀臉上浮起一絲神秘的笑意,道。
「那二爺可知道,那日除了代藩移封之事,諸王和沉尚書在宮中還談了什麼?」
這……
張輗愣了愣,搖了搖頭。
見此狀況,朱儀便把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完之後,張輗頓時感到一陣驚訝。
「皇莊?」
這個詞他倒是聽過,據說好像是天子登基前的私田莊子,怎麼現在,又和藩王扯上了關係,而且……
「這和于謙有什麼關係?」
於是,朱儀繼續解釋道。
「此事襄王爺並未詳說,但是從隻言片語當中,倒是可以推斷出一個關鍵之處,這皇莊要鋪開到各個藩地,其田土來源,是此次收歸的軍屯官田,故而此事需要戶部協理。」
「而這,就是我想讓二爺再等一等的原因。」
張輗皺了皺眉,不過念頭一轉,倒也明白了過來。
之前整飭軍屯,雖然收回的大部分都是軍田,但是,因為牽扯到原本耕種的佃戶,所以為了穩定期間,大多數的田地,都是按照官田管理,由戶部暫轄,尚未來得及轉為軍田。
所以,此事找戶部正合適。
不過,他還是沒想通,這和于謙有什麼關係,於是,朱儀進一步解釋道。
「二爺請想,如今這些軍田,雖然都歸戶部管轄,但是待陸續轉耕之後,還是會回到兵部手中,可如今,陛下要設皇莊,將這些田地併入其中,由藩王管理,雖說是另派內宦監督,可畢竟算是重新回到了藩王手中,光是這一點,為了整飭軍屯奔波了一年多的于少保,豈能甘心?」
這番話說完,張輗頓時精神一振,道。
「不錯,以于謙的性格,必然會反對此事。」
於是,朱儀笑了笑,道。
「我聽襄王爺的口氣,陛下已經在幾位王爺面前,都許諾了下來,已經回歸藩地的幾位王爺,都已經開始準備了,所以,哪怕是為了面子,陛下也不會在此事上讓步,那麼,二爺覺得,若是陛下堅持要做,而于謙又堅持反對的話,會是什麼結果?」
「對,對,對……」
張輗忍不住撫掌大笑,道。
「以于謙那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必然會和天子正面衝突,甚至說不定,會在朝上爭吵起來,如此一來,天子就算是脾氣再好,也必然不會再忍。」
「若是這個時候,襄王爺參劾于謙,送上一個把柄,那麼天子盛怒之下,只怕不會寬宥!」
於是,朱儀點了點頭,亦是笑道。
「不止這麼簡單,二爺想想,這朝堂之上,陛下剛剛將整飭軍府的差事交給了于謙,可謂是信重之至,結果轉過頭來,于謙就和陛下硬頂著來,恐怕在陛下心中,一頂恃功自傲,辜負君恩的帽子,他怕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而且,有了此事在前,襄王爺出手彈劾于謙,也才更加名正言順,不會有人猜到是我們在背後影響。」
聽得這番解釋,張輗才總算勉強放下心來,不過也只是片刻,他便又有些憂慮,道。
「只是不知,要等多久,若是時間太長,兵部真的開始操持此事,那只怕就晚了……」
朱儀沉吟片刻,開口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就是這幾日了,畢竟,諸王如今已經歸藩,若是耽擱的時日太久,恐怕諸王也會心生疑竇,反而不美。」
「嗯……」
張輗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