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微須抖動,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身後扶住周瑜的肩頭,低聲說道:「大都督,萬不可魯莽行事。孫劉聯盟,可是主公既定的策略。豈能輕易廢除……」
周瑜愈發怒氣填胸,拍案而起,怒聲說道:「我受孫伯符託孤之重,江東之事,難道我便做不得主了?」
呂蒙看到周瑜聲色俱厲的模樣,嚇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陳群沒想到短短几番話,便將周瑜的火氣拱的如此旺盛,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一時間冷眼旁觀,靜觀其變。
其他眾將,見連呂蒙都吃了閉門羹,一個個呆若木雞,不敢作聲。
周瑜背負雙手,瞪著眼睛,來回在大堂上溜了兩趟,忽然轉頭,來到陳群的面前,雙目圓睜,盯著陳群。
陳群只覺一股莫大的氣勢襲來,竟然不敢與周瑜面面相對,低下頭看著周瑜的衣袂,有意躲開他的目光。
「陳御史,丞相那邊,你可作得了主?」
陳群一怔,隨即點頭說道:「丞相既然全權委託與我,自然我便可代替丞相!」
周瑜眼光越發犀利,目不轉睛的看著陳群,斬釘截鐵的說道:「要我拒絕支援樊城,乃至率軍攻打荊州,皆有可能。但也有條件!」
陳群心裡一陣緊張,聲音都幾乎發顫,抬頭看著周瑜:「大都督有何要求,只管提出來!」
他此行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能挑撥周瑜和孫權的關係,弱化江東。至於周瑜拒絕支援荊州?那幾乎是微乎其微的存在!
沒想到欲獵一獐,卻得一虎,遠遠的超過了預期!
周瑜語態堅決,絲毫沒有商談的餘地:「若我與丞相會獵荊州,滅了劉備。荊州九郡,我要其六!」
「南方六郡,自江夏、章陵、南郡一線,直到桂陽,皆歸我江東所有。你們只占北方三郡!」
還沒等陳群來得及反應過來,周瑜繼續說道:「便是這樣,沒有商談的餘地,若丞相答允,則荊州早晚必歸我兩家所有,你攻樊城,我這裡便啟稟策應,攻打長沙江夏兩郡,牽制其兵力。兵合一處,攻打襄陽!」
「你丞相若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也不難為你,任由你回去!只是他日相見,便是仇敵。戰場廝殺,休要怪我!」
陳群難以壓制心頭的狂喜,點此刻卻又必須保持極度的冷靜。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方顯現出他超凡的自控能力和異於常人的定力。
陳群作難以決絕之狀:「我家丞相,動兵百萬,上將千員,侵略荊州,才得三郡。你不過遙為呼應而已,卻將最富饒的南方六郡收入囊中,是否於理不合?」
周瑜做出一副極不耐煩的模樣,甩袖子回到座位上,手裡撫摸著腰間的劍柄:「我做出此事,要擔負多大的風險?若不取回六郡,我主公面前,無法交代。此事行與不行,可從速答覆!」
陳群猶豫再三,一拍大腿,做出莫大的選擇,下定決心說道:「好!我便代替丞相,答允你的條件!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都督卻不可反悔!」
周瑜挺身站起,到了陳群面前,舉起手掌,與陳群擊掌為誓:「大丈夫無信而不立,一言九鼎,豈能反悔?如違此誓,我臨危不得善終,死於亂箭之下!」
陳群看到周瑜這幅認真決絕的模樣,更加深信不疑,自然也是一頓發誓,但他心裡卻說:雖然給你六郡,但你如守把不住,再為我丞相所奪,便怪不得我了!天無二日國無二君,荊州即滅,又豈能容你江東獨存!
二人議事已定,周瑜便要設宴款待陳群。
「大都督恕罪,陳群此來,行事匆忙,丞相那邊,亟待覆命,恕我不能在此用宴了。他日攻下荊州,你我再把酒言歡,未為晚也!」
陳群此刻心亂如麻,興奮不已。執意就此離去。
周瑜挽留不住,只好挽著陳群的手臂,親自將他送出鄱陽湖水寨,方才依依惜別。
眾將見大都督頃刻之間,竟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