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直接自己流著淚,跑向了秋梅齋。
而謝湘水這兩個庶女一向萬事全聽謝湘玉的,半點不敢違背謝湘玉,見狀也紛紛喊道「你看不起我們,你還欺負玉姐姐,我們都看見了,我們這就找老太太去。」
說著,謝湘水兩人也紛紛跑向了秋梅齋。
可這裡離秋梅齋何其近,謝湘玉方才哭著跑進去,就已經惹得不少人出來。
如今謝湘水兩人又嚎了一嗓子,直接便把三房的幾人給招了出來。
杜凝霞還在自己崩潰著,就聽見杜凝露也滿是嘲弄的聲音
「這不是我那『霞光萬丈、無人能及』的好堂姐嗎?怎么小可憐兒的坐在路上掉起眼淚了?虧你也是大家貴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哭啼啼,你也不羞。」
杜凝霞聞言立即擦淨了臉上的眼淚,剛想嘲諷兩句,一抬頭便看見杜凝露身上穿著的上好蜀錦,如明月一樣皎潔圓潤的臉蛋上寫滿了和杜凝雲如出一轍的驕矜之色。
杜凝霞到口邊的嘲諷之語頓時硌在了喉嚨里。
三年不見。
杜凝雲一如既往的過得及其滋潤,卻不想原本不及自己的杜凝露也這般滋潤起來。
也是,重陽伯府里初見之時,她不也差點沒認出杜凝露。
可是。怎麼到了最後,只有她一個人日子越過越回去?只因為她是二房女嗎?
杜凝霞想著,盯著杜凝露的錦裙又看了兩眼,冷聲說「去年的舊樣式,今年還穿在身上呢。」
杜凝露那裡聽不出杜凝霞的話外音,當即冷笑道「的確是去年的舊樣式,但堂姐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麼,就來笑我。也不嫌害臊。」
杜凝露低聲說出最後一句,但滿是輕蔑的眼神卻比她的話更刺激杜凝霞的心。
可杜凝露說的話一點錯都沒有。
她笑不了杜凝露。
她身上的衣裳不過是尋常錦布所制,雖然也是錦衣,但比起杜凝露的蜀錦衣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但杜凝霞還是昂首挺胸的說「你我的差距,可不在這一身衣服上。」
「那在哪裡?在我爹爹即將升入吏部,而二伯父已經是白身?喲!真論起來,堂姐你已經是民女了。畢竟我們這些做子女的身份高低全憑父兄的能耐,而堂姐你就連兄長也都只是一個去年才勉強考中秀才的人,擔不起你二房的門楣。」
杜凝霞聞言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有什麼?
不就是你們三房出了一個已經中舉了的杜昧嗎?
中舉了不起嗎?
大房的長子杜徽進士出身,在外做知州。次子杜鳴比杜昧還小一歲,也是舉人功名,明年還要再考進士,不比你三房厲害。
怎不見大房天天拿這些來吹噓。
杜凝霞想著,氣的要走,偏偏又沒人幫她推輪椅,根本走不了。
想著自己如今能站起來走幾步,想自己走回去,卻又擔心自己沒走幾步便載到在地上,出了丑更招她們笑話。
杜凝霞只好抿著唇不再開口。
幸而謝湘玉等人出來,看見杜凝露端著高人一等的姿態,就去惹她。
沒一會兒。
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杜凝霞反倒被她們忘了。
三房和謝家人倒是氣勢洶洶的互罵起來,一邊比一邊氣焰囂張。
到讓杜凝霞看了一場大戲。
雖然這場大戲她一點都不想看。
另一邊,杜凝雲聽說秋梅齋這邊又吵了起來。
思及三房和謝家人起爭執的頻率,杜凝雲果斷的揮了揮手,笑道「憑她們吵去。」
只要不出了秋梅齋的地界,愛怎麼吵便怎麼吵。
杜凝雲想著,忽然又聽丫鬟說「三太太給我們銀子要收買我們。」
杜凝雲便笑道「給你們銀子就收著,只別忘了自己是那邊的就完了。謝家人到底太囂張了。」
丫鬟聽了這話,便低頭說道「是三太太給我們銀子要我們做壞事,和姑娘無關,對麼?」
杜凝雲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還想要一句許諾的小丫鬟立即低下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