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正實力嗎?」
不管他說什麼,楊顯都是那副興致缺缺不為所動的神色:「這個我當然心裡有數。還是點到即止?」
「對,點到即止。」
點到……
噹啷一聲,兆言的精鋼劍脫手落地,他彎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虎口裂了,滿手鮮血。
好一個點到即止……
楊顯沒想到自己還是一出手就傷了他,將手中鐵棍就地一插,追上來捏住他出血的傷口。小姑娘沉著冷靜,按住手上經脈穴位止血,一邊掏出汗巾替他包紮。
兆言看著她憂心關切的眼神和擰起的小眉尖,這么小的人兒像個大人似的臨危不亂,心頭一陣發軟,唇角忍不住向上彎起,愈發覺得,她和她的母親還真是如出一轍。
但是眼睛往她身邊一瞄,他就笑不出來了。
那根手腕粗的空心鐵棍,被她隨手往地上一擲,居然就插進地里去了,深及盈尺。
關鍵是,地上鋪的是青磚,不是泥土……
難怪穎坤怕她失手傷人,這力道他也怕啊!才十歲的小姑娘,怎麼生出來的,真的是他們倆親生的嗎!
場外的齊進很快也趕過來,看到皇帝滿手的血免不了又一驚一乍大呼小叫。兩人送他回寢宮,召來御醫仔細檢查,重新清洗包紮。御醫還問:「陛下是如何受的傷?怎麼虎口能裂這麼長的口子?」
楊顯歉疚地看著他,終於露出了一點小女孩嬌怯的姿態。兆言笑了笑道:「朕舞劍時不小心,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御醫退下,她立刻跪下請罪道:「臣女魯莽失手,請陛下責罰!」
兆言托著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來,明明就是年幼女童的手臂,比晉陽略結實,但也纖細柔軟嬌嫩,怎麼會有那樣驚人的蘊力?
這麼近地仔細打量她,倒是看出與平時遠觀的些許不同來。小姑娘的五官格外精緻,仿若描畫,簡直找不出任何缺點;但是第一次見她卻並不覺得起眼,也許是自家女兒越看越漂亮的緣故?
他看四下無人,露出慈愛的笑容:「顯兒,私底下你不用對我這麼客套拘禮。你知不知道,其實咱們還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我是你的……那個……嗯?」他不確信穎坤是否告訴過她,沒有明說。
她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知道,明面上你算我表哥,其實是我爹。」
小姑娘說得這麼直白,反而是他有點尷尬了:「你娘都告訴你了?」
「這還看不出來嗎?」楊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這孩子真是讓人……難以駕馭。
晚上穎坤回來,兆言跟她說起這事,嘖嘖稱奇:「『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這等武藝臂力只在傳聞中聽過,軍中能拉三石弓的力士也未必能舉劍破石,這么小的孩子,也太不合常理了,她真的是我生出來的?」
穎坤斜眼睨他:「什麼意思?」
兆言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就我這稀鬆平常的武學資質,能生出如此天賦異稟的女兒,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穎坤輕哼了一聲:「也不是無跡可尋,聽說我曾祖就是天生神力,曾舉起五百斤重的巨鼎破門而出,解救高祖於圍困之中,隔了數代傳到顯兒身上而已。」
兆言連聲道:「是是是,隔代相傳嘛,你看顯兒的容貌長得也不像你我,反而像她祖母和外婆。」
他越想越覺得楊顯的相貌就像楊老夫人和劉昭儀捏合在一起,但是奇怪的是,這兩人明明都是姿容艷絕的美人,楊顯的五官也長得有如精雕細琢而成,怎麼她身上就沒有一點點小美人坯子的意思?
他疑惑道:「末兒,你覺得咱們家顯兒長得漂亮嗎?」
穎坤高深莫測地一笑:「顯兒只是不愛笑,她笑起來……哪天你看見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兆言也回想起來,來燕州這麼久了,小姑娘總是正兒八經地板著個臉,從來沒見她笑過,所以更讓人覺得她不像尋常的小女孩。他嘆了口氣:「我以為你已經夠古怪了,結果生個女兒還青出於藍。」
穎坤挑起眉,拖長音調:「我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