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趙德昭,那老夫願以賢侄馬首是瞻。」
周宣道:「伯父折煞小侄了,不過小侄可以盡綿薄之力一試,請伯父給小侄十日時間。」
陳鍇大喜,留周宣、范判官、林黑山在府中用晚餐,周宣說:「晚餐還早,小侄聽說伯父棋藝高超,想向伯父請教一局。」
陳鍇這才得知周宣竟是奉化軍選送的三位棋士之一,驚喜道:「老夫豈敢與參加元宵棋戰的高手對弈,既然賢侄要賜教,老夫只有硬著頭皮應戰了,只望賢侄不要殺得太狠,老夫可抵擋不住啊。」
紋枰對弈,周宣讓先,執黑後行,棋到中局,周宣考驗出陳鍇的棋力了,的確不弱,相當於業餘強三段,殺伐果斷,很有力量,但布局弱,不善於經營空寥的中腹,雖然占了四個大角,但被黑棋順勢圍住了中腹,地盤大的可以放下一個巴掌。
實力相差懸殊,周宣未使全力,局終數子,黑棋勝兩子半。
周宣笑道:「伯父,小侄斗膽說一句,這就是昧於大勢、偏安之敗啊。」
……
在陳府用罷晚餐,陳鍇親自送周宣等人到府門外,看著他們上馬乘車離去才轉身回府。
范判官嘆道:「周公子之才,真是淵博如海,陳侍郎待人一向孤傲冷峭,若不是十分看重公子,豈會親送出門!」
林黑山也佩服地看著他這個義弟,說:「陳侍郎御下極嚴,很多將領對陳大人都是敬畏有加,哪能象宣弟這般想說就說!宣弟也真是見識不凡,方才那一番話說得太精闢了!」
周宣笑道:「我是仗著陳濟的關係嘛,而且說到了陳大人的憂心處,所以才得他賞識,與人交往無非兩樣,投其所好或解其所憂,現在只希望皇帝陛下早點召見我,說不得又要用詩詞作為叩門磚,待我夜裡嘔心瀝血填一闕絕妙好詞,讓太子殿下轉呈皇帝御覽吧,這就是投其所好。」
范判官嘆服不已。
立春已過,寒冷依舊,金陵的夜色喧鬧繁華,家家笙管、戶戶弦歌,有些性急的已經在門前掛上了各色彩燈。
眾人出了清溪坊,沿通濟大道往西回莫愁湖住處,經過香如坊門前時,周宣在馬車裡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說二弟啊,你怎麼在決戰前把那隻好威武大將軍給賣了,那你明天拿什麼參加元宵雞戰啊?」
另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這是三弟讓我賣的,我聽三弟的,他是我的智囊。」
「三弟,你說你為什麼讓二弟賣雞?」
又一個耳熟的聲音說:「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二哥的威武大將軍被啄得渾身是血,大敗,所以就讓二哥賣掉它。」
「啊,你就因為一個夢就把那隻好雞給賣了,夢是反的,夢到大敗就是大勝嘛!」
「大哥、二哥,三弟我自幼與眾不同,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夢不反,全是正。」
周宣大笑,探頭出車窗,叫道:「三位徐公子,好雞賣了多少銀子?」一面讓馬車停下。
光影里走出三個胖子,齊聲問:「是誰?」
三個胖子身後還跟著四個人,一個管事,三個家丁,那管事認得騎在馬上的林黑山,驚喜道:「林將軍,你也入京了!」
林黑山記不得這人,只覺得眼熟。
周宣還要裝腿傷,不便下車,范判官下來道:「劉管事,呵呵,三位徐公子,你們怎麼過年也不回江州啊!」
這三個胖子分別是江州刺史徐慶的三個兒子——徐端、徐雍、徐舒,去年八月初得周宣的良方,開始游州歷縣,到處鬥雞,三個痴兒一走,徐府是一片清淨,徐刺史甚是感激周宣。
劉管事喜道:「原來是范大人,范大人哪——」
劉管事開始大倒苦水:「在下自去年八月陪著三位少爺離開江州,一路西行,走過了五十多個縣,十一月初到了金陵,本來打算在金陵玩個十天半月就啟程回江州的,過年了,總要回家不是,可是三位少爺聽說的年後有盛大的元宵雞會,就不肯回去了,說回去了再想趕來參加雞會就難了,唉!這都怪那個周公子,這算什麼奇方嘛,把三位少爺心都玩野了。」
這話三位徐公子不愛聽,周宣是他們的恩人哪,沒有周宣,他
十三、棋會和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