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法卻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就比如這籌銀的事情。
「戶部尚書那鐵公雞,只進不出,天下的好事恨不能都讓他們收進囊中哪能便宜了他們?」姒錦對戶部當真是沒有絲毫的好感,之前的戶部尚書告老還鄉,如今才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大世家聯手推薦的歧陽王家的家主王新銳,這廝性子剛正,倒是比其他幾家多了幾分忠君之意,但是,卻是比前任戶部尚書更加摳門的人。
就為這個,所以他才能一排眾議,被人舉薦上來,蕭祁走果然心裡想要換上自己人,但是這麼一老臣異口同聲舉薦之人,他也不能否決,因此帶著鬱悶之情就准了。幸好這王新銳雖有些摳門,但是瑕不掩瑜,勝在還有幾分忠君之心。就是這太摳門,才上任不過月余,就讓蕭祁氣的幾次差點吐血。這真是拿著戶部的國庫,當成他家的私庫嚴防死守了。
不過也好,王新銳不肯讓蕭祁亂花國庫的錢,別人想要從國庫里伸手也不容易了。綜合考校之下,蕭祁雖不喜歡王新銳,但是也便宜不了那些朝臣,他就看著他順眼幾分。
蕭祁這種用鐵公雞守國庫,自己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的心態,讓姒錦當真是很無語。
做皇帝做到這個份上,也著實……可憐。
蕭祁聽得出姒錦為她打抱不平,就道:「王新銳這人雖然摳門,但是勝在還有幾分忠君之心,且不僅對朕摳門,聽聞前幾日謝閣老找他周轉,都被他嚴詞拒絕了。就為這前腳謝閣老才把他舉薦上來,後腳就慘了他一本,也實屬好笑。」
姒錦聞言都能想像得出謝閣老一臉懵逼的表情,大約謝閣老內心一定特別崩潰。老紙費盡心力舉薦你上去,你就這麼回報我?
感恩之心呢?
看著姒錦捶桌直笑,蕭祁伸手包住她的手,「仔細捶疼手。」
姒錦笑的止不住,看著蕭祁說道:「我想謝閣老一定很崩潰。」
蕭祁想起謝閣老在朝堂上痛罵王新銳是的痛心疾首,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就道:「確實。」
兩人相視一笑,那種難得的默契,就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王尚書的名字起的真應景,新人出手,銳不可當,這下不僅謝閣老碰了鐵板,我想以後曹國公、衛國公也能嘗嘗箇中滋味。」姒錦抿唇直笑,「以前在閨中時,曾聽我父兄論及幾大世家,其中我父親就曾說過,金陵謝家雖有私慾,私下聚財,蓄養門客,但是卻有分寸並不肯太過,且也還有幾分忠心。歧陽王家有幾分另類,從祖上開始他家人就特別的『節儉』有道,聽聞王家雖有世家榮耀,然而家中老少皆不肯奢靡,時常還有憐老惜貧之舉,在岐陽很是有些善名。所以縱然他家以『節儉』聞名,世人也多幾分敬重。王尚書掌戶部,至少能為陛下守好國庫,不為那些蛇鼠之輩煩心。」
若不是為這個,蕭祁也不會這般輕易妥協,聽著姒錦倒是說到他心裡去,就道:「你在家時,你爹爹常當著你的面論政?」
「也不是常常,只是我碰上的時候,也不會令我退避就是。」姒錦淺笑,不願意再說這個話題,就道:「既然皇上心中也有了辦法,不如咱們以指蘸茶,在這石桌上寫下你我的辦法。」
蕭祁知道姒錦有意轉開方才的話題,也不逼迫她,就都:「也好,就是不知道輕言你是否與我心有靈犀。」
姒錦面上一紅,眸光一橫,面帶羞色,垂頭寫字。
蕭祁輕輕一笑,也低頭蘸茶,左手遮掩,右手書寫。寫完兩人看著對方,同時挪開手掌,看向對方所寫之字。
蕭祁所寫,商銀。
姒錦所寫,以商換銀。
兩人都感到有幾分驚訝,蕭祁之前所言不過是戲語而已,哪曾想兩人竟真的都想到一處去了。
姒錦也頗感吃驚,她能想到這個法子,是因為她腦子裡有很多前輩的經驗可以糅合參考,但是蕭祁卻是地地道道的古人,他能想到這裡,卻的確是他自己的智慧了。
「果然知我者輕言也。」蕭祁這話說的很是有幾分複雜的情緒充盈心間,從他出生到現在,從不曾有這麼一個女子能跟他心思相同。書上常講心有靈犀,但是那畢竟是相處多年才能有的默契。可他跟姒錦雖相識一年多,可是兩人算不上彼此十分熟悉對方。
可就這
第九十章: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