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歲燧國都無需為糧草擔憂,現在又加上漢中豐收的糧食,聶嗣的臉笑開了花。
而雍州那邊,想必也豐收了吧。
已經決定投誠的西門碇說道「沔水,漢江,還有那些支流,貫穿漢中全境。漢中百姓,從未為糧食擔憂過。只有此前國朝一再徵收稅賦,百姓才困苦不安。」
投降這個決定,並不難做。在西門氏一族的興亡面前,西門靚自然就被他拋棄。
聶嗣摸著白龍的鬃毛,笑著頷首道「漢中是一塊寶地。」
想想看,當初西門靚以漢中一地而興兵,勤王天子,足可見漢中的寶貴。
而今,他拿下漢中,實行軍屯民屯,這裡將會成為他的糧食基地。
再加上雍州的經營。
未來是美好的。
公羊瑜笑著道「不知道西門靚有沒有修建王宮呢。」
「有。」西門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初他自雒陽返回漢中之後,便立即找人修建王宮。」
「倒是會享受。」聶嗣冷哼。搞半天,只有他還沒王宮。
公羊瑜笑嘻嘻道「我王為生民殫精竭慮,這些人倒是會折磨百姓,享受人生。」
西門碇沉默,這種事情,他可不好評價。雖然已經投降燧王,但是故主屍體未寒,他就在這裡詆毀,那只會讓人不齒。
聶嗣問道「高將軍,你覺得南鄭的守軍有多少?」
高辛彥很早就被燧軍抓了,漢中軍的人普遍以為高辛彥已經陣亡戰場。但實際上,他一直被聶垣關押。直到不久前,聶垣將其勸降。
其實也不算是勸降,聶垣只是將事實告訴他,然後讓他自己選擇生還是死。
高辛彥選擇生。
「回稟大王,在卑職看來,可能有萬人左右。」高辛彥道「此前,為防備子午道和儻駱道,黃金和西鄉兩處,西門靚曾分兵防守這兩地。而今我軍兵臨城下,南鄭的守軍,很可能是之前守備黃金和西鄉的兵馬。」
「戰力如何?」聶嗣又問。
高辛彥沒有直接說,而是道「戰力最強的兵馬,都在西門靚麾下。」
聞言,聶嗣微笑。
「高將軍可有信心勸降?」
「卑職願為大王效命。」高辛彥低頭抱拳。他不敢給出直接的承諾,只說自己會盡力。
聶嗣笑道「孤素聞高將軍自傲,如今一見,方知傳聞到底是傳聞,做不得數。」
高辛彥臉頰一紅,他一個投降的敵將,哪裡還敢狂妄。再說,燧軍之中,人才濟濟,他根本就排不上號。
聶垣好奇問道「此前西門靚打敗齊質,占據巴西郡,他沒有在那邊駐兵嗎?」
西門碇抱歉道「此事,恐怕只有國相盧懿清楚。」
聶嗣眯眼,說到巴西郡,他心底忽然誕生一個想法。
「大王,臣想到一點事情。」公羊瑜忽然說。
「孤也想到了,咱們回去再說。」聶嗣給他一個眼神。
公羊瑜點點頭。
魏驥看著巍峨的南鄭城,說道「如欲攻下此城,傷亡只怕是難以計數。若是南鄭願降,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方為上策。」
莊布道「如此,就要看西門先生和高將軍了。」
聞言,西門碇和高辛彥同時道「臣等一定竭盡全力。」
說完,西門靚和高辛彥的內心同時變得古怪起來。曾幾何時,他們還是抵抗燧軍的同僚,現在居然變成燧軍的馬前卒。
世事變化之快,莫過於此。
能不能勸降,聶嗣對南鄭都是志在必得,不降,即死。
而今漢中兵馬都在南鄭,打下南鄭,西門靚的地盤都將變成他的囊中之物。
便在此時,哨騎忽然奔至近前。
「啟稟大王,漢中國相盧懿,前來拜會。」
聞言,聶嗣頓時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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