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嘖嘖稱奇,心裡卻是十分的妒忌,只瞧著這林嫄兒,不過樣貌平平,怎能得了帝王如此的鐘愛?入宮的女子中獨獨她是被雲將軍護送回京城的,是何等的風光榮耀,如今又住在了這回鸞殿裡,偏生十幾個女子中有偏生的先掀了她的牌子。
如此皇恩,便是絕世的美人她們便認了,可卻是如此家世普通,樣貌普通的女子,這足以讓他們憤懣不平了。
林嫄兒章要說話,便瞧著殿外遠遠的進來一個小內侍,手裡端著一盤橘柚,常言道「果汁美者,雲夢只柚。」那白琉青眼力極尖,道:「瞧瞧,今兒我宮裡的奴才還說,這揚州上貢了些橘柚,只因為路途遙遠,水路亦不通,便是極為珍貴的,如今宮裡只有皇上和皇后宮裡才分了些,如今林姐姐這裡倒有,今兒姐姐可不許小氣,可得讓我們嘗嘗新鮮。」
林嫄兒亦是知曉這些東西是要送給偏殿那女人的,如今當著眾人的面,又怕丟了臉面。她有些悻悻的道:「這些果子要冰水湃過方才好……」
「姐姐哪裡知曉,這些果子原是用冰封著才進了京城的,如今哪裡再需要再用冰湃?」那白琉青見她如此小家子氣亦是十分不悅的,「莫非姐姐不想讓我們姐妹嘗嘗?」
「這是哪裡的話,你們若是喜歡便多吃些才是。」
天愈發的熱,淦兒生怕熱著了這位金貴的人物,便巴巴的打發人將御前的青白釉刻花紋的瓷缸拿來,裝了滿滿的冰塊,原本熾熱的屋內涼爽了起來。
綠萼坐在窗前,天色也愈發的暗沉了下來,原本被烈日烤焦了的葉子,被細細的風吹動著,沙沙作響。瞧著殿外跪著的女子,不由得皺眉道:「她為何跪在院子裡?」
「回姑娘的話,這林昭儀不守規矩,吃了皇上給您備下的橘柚。雖不是什麼大事,可見她不是什麼安分的主,今日既敢動您的東西只怕來日便敢不將您放在眼中。」淦兒見綠萼依舊眼皮微垂,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便輕咳了一聲,道:「那些柑橘都是聖上親自為您挑選的,可見是極為用心的,奴婢昔日在御前侍奉,倒是從未見過皇上對誰這般用心的。」
綠萼一身淺色的月華裙,繁密的褶襉,每褶都有一種顏色,微風吹來,如皎月一般。她的小腹亦微微隆起,整個人顯得愈發的瘦弱,好似被風一吹便羽化成仙一般。
遠遠的瞧見內侍擊掌通傳的聲音,便笑道:「姑娘,皇上來瞧您了。」
綠萼依舊瞧著殿外,恍若未聞,便是連眼睛都未曾眨。一身明黃色的李胤進了殿,見綠萼如同仕女圖一般坐在窗前,並未向自己行李,卻也未曾惱怒,只笑道:「今日乖巧的很,果真未曾出殿,朕陪你御花園轉轉罷。」
「我不曾出去,不過是你一直差人看著我罷了,莫不是要趁著夜深人靜,才敢帶我去御花園不成?我說過的,若是無事,便不要來這裡,保不齊我哪日失了心智殺了你,你這般處心積慮奪下的江山便要拱手送人了。」
李祁恍若未聞她聲音裡帶著的刻薄與薄涼,良久方才道:「朕今日收到八百里加急的信,只說江南發生了戰亂,廢帝與璟王——」
她猛地轉過臉,臉上滿是急切,「他如何了?他如何了?——」
皇帝好整以暇的瞧著她,臉上揚起了些許的笑,「如今可算是抓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你若陪著朕去御花園逛逛,便告訴你。」
「卑鄙。」
那日宮變之時血流如海,不過數月便如同風過無痕一般,宮人們都是從民間選來的,自然不會清楚當時宮破之日,那殘忍血腥的情形。只有澹臺雲瑤清清楚楚的記得,她走過的每一片磚瓦,都好似還有未曾拭去的血跡。
她走在於耺的身後,只瞧他身材挺拔,胸膛寬厚,卻未曾讓她覺得有半分的心安。她走的甚慢,眼前的男人亦是在甬道轉折處等著她,見她到了,卻是滿臉的不耐與厭惡,「還不快走,本將軍有要事要忙,可禁不起你這般的墨跡。」
澹臺雲瑤臉上露出委屈,聲音里卻帶著醋意與憤恨,「將軍能有什麼要事,還不是日日與青樓那些下賤胚子廝混。」
「你倒是覺得自己高貴不成?今日你能入宮亦不過是因為你爹拿出了一半的家產給了朝廷,否則皇后怎會宣你進宮,你不過是那廢帝丟棄的一件物什,偏生新皇登基為了你爹的財產,便將你打發給了
第89章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