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通第一的修士。
若發起狠來,把一船的生靈屠殺殆盡,也並非多難。
靈艦的六層只有兩個包廂。
其中一間布置的優雅簡樸非常。
偌大的空間,只擺放著一張白玉雕刻成的床榻,以及一些桌椅和幾盆奇花異草。
此刻,一男一女兩位修士正盤腿對坐,抿茶交談。
「吳飛荷,周霧春。」
陳平心中一動,一縷無形無質的神識纏上了大廳中擺放的花瓶。
他可沒什麼擔心的。
兩人皆是元丹初期修士,神魂強度不到他的三成。
此般巨大的差距,即便布置了隔音禁制和陣法,也擋不住他的窺視。
「臨走前族兄曾說吳閣主聯繫了另一方勢力的靈艦,現在弒風號已然出島,周某想知道,究竟是哪一邊的朋友?」
衝上首的女子一抱拳後,周霧春神色平靜的道。
「溪口海域一帶,除了你周家,也唯有陰羅宗才有開闢雙城航線的實力了。」
吳飛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
「嘿嘿,和周某的猜測一致,吳閣主果然好本事!」
訕訕的笑了笑,周霧春瓮聲瓮氣的道。
而陳平一聽到「陰羅宗」三字後,也是神色一變的挑了挑眉毛。
這陰羅宗可不是默默無聞的小角色。
談及攬月西部海域的頂級勢力,萬萬繞不開溪口周家以及陰羅宗。
此宗的實力不遜色於溪口島。
宗內有一位靈體天成的元丹大圓滿修士,據傳神通不在周潛洪之下。
但兩大比鄰勢力的關係好像不太友好,一百年多前,甚至爆發過一次修士戰爭。
最終,還是攬月宗的顧真人出面調解,兩家方才鑄甲銷戈。
「本閣主清楚,你周家與陰羅宗素有間隙,可大家都是我攬月麾下的左膀右臂,沒必要過分的敵視。」
吳飛荷淺抿了一口靈茶,淡淡的道。
見她扯起了攬月宗的大旗,周霧春只好僵硬的點點頭,道:「周某省得,邪修和妖獸是我等的大敵,一切以平安抵達雙城海域為重。」
「周道友是個明事理的人。」
吳飛荷話語稍停,接著又道:「陰羅宗那邊的護船修士乃是熊道友,他的脾氣周道友必然略有耳聞的,你儘量不要去招惹他。」
「熊鼎天!」
周霧春眼睛一縮,尷尬的道:「吳閣主說笑了,熊道友威名赫赫,我絕不是他的三合之敵,怎敢主動的挑釁。」
「嗯,如此就行了。妾身身為溪口島攬月閣的閣主,自然與你周家更親近一籌,熊道友若故意生事,本閣主也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狹長的狐狸眼一眨,吳飛荷笑吟吟的道。
「多謝吳閣主袒護。」
周霧春吁了口氣,趕緊說道。
此時此刻,他的心煩意亂卻是無法向人訴說。
上次護船失利,給他的名聲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說起來,靈艦被劫,還真不能怪他神通低微。
毒竺島本就是雙城海域十大頂尖的邪修陣營之一。
五年前,毒竺島出動了兩位元丹的中期修士截船,他能保住小命,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他的兩位親侄子,都死在了那場禍事之中。
外界居然還在傳他和邪修勾結,聯手鯨吞財物,差點沒把他氣得夠嗆。
這回,又輪到他護持遠海航線。
那些小輩們搶空了套房船票,抱作一團;吳飛荷動用職權,聯絡了陰羅宗,壓根是在明晃晃的藐視他啊!
周霧春愈發的火大,但突然想起族兄的一番告誡後,滿腔的怒意頓時化為了虛無。
「遙想當年,為兄元丹初期之際,因為鬥法手段匱乏,也時常受到他人的質疑。但如今我成就假丹之身,縱然後續道途無望,可包括攬月宗的幾位山主在內,誰不讓我三分?」
「霧春,修為的晉升是一個緩慢且持續積累的過程,你只需和自己比,每一個階段都能進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