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一直鎖定住四周,以防他掏出什麼強悍的底牌。
聞言,心如死灰的楚清凌卻猛地一顫。
「哈哈,看來楚道友是知道的了,也好,省得陳某多浪費口舌。」
陳平眼睛一眯,冷幽幽的問道:「金照恆金道友走到哪一步了?」
當「金照恆」三字從他嘴裡蹦出來時,楚清凌明顯產生了劇烈的反應。
臉上浮起諸多神情。
自責,懊惱,厭惡,悔恨……
變幻之複雜,連陳平都大為驚奇。
楚清凌大概已清楚了顧思弦的意圖。
那麼,鐵板一塊的攬月宗似乎也不是牢不可破。
「海昌陳氏原本就是上宗的附屬勢力,忠心耿耿,而且陳某又娶了貴宗的真傳沈綰綰,如今與道友也算半個同門。」
鬆開鞋底,陳平搖頭嘆息的道:「楚道友請便吧,陳某劍下不斬親朋之魂。」
說完,腳尖一點飄然跳出了大坑。
楚清凌躺在地上,默默的從儲物戒里掏出一枚半冰藍半血紅的丹丸放入了嘴裡。
霎時,一層充滿活力的光霧籠罩了他全身。
僅僅幾息時間,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就隱隱重新復原。
碎裂的四肢關節也在急速的彌補。
「四品二道紋的回生寶丹!」
神識一掃,陳平的嘴角不由咧了咧。
近乎一萬中品靈石一枚的療傷丹藥,楚清凌的身價不低啊。
瞟了一眼此人佩戴的儲物戒,某種念頭一閃而逝。
「算了,其與我鬥劍失敗,收了他的劍尚還勉強講的過去,真把他的寶物全搶過來,殷道友那邊都不好交代。」
陳平惋惜的一搖頭,忍痛飛離。
接著,就見一束稀薄的遁光從坑裡升起,射入高空眨眼消失。
陳平一直在觀察楚清凌的動靜。
此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恨意,整個人仿佛暮年的老者,眼裡再也看不出一絲的銳利。
「都散了吧,本座與楚真人棋逢對手,神通旗鼓相當,今日之戰爾等切記不得亂傳。」
懸浮在山巔,陳平的聲音淡淡傳遞了下去。
「謹遵陳真人告誡。」
萬修異口同聲的大禮參拜。
等眾人再一抬頭,威壓滔天的陳真人已不見了蹤跡。
但滿目瘡痍的百里山川,將永遠記錄著金丹鬥法的激烈和恐怖。
「幸好平兒未殺了楚前輩。」
陳向文吐了口氣,心中卻無丁點的輕鬆。
楚清凌這次丟了如此大的臉面,攬月宗會善罷甘休嗎?
重重一嘆後,一抹自豪和暢快不由自主的浮現而出。
家中老祖才剛突破金丹,就鬥敗了上宗的同階。
如果這樣一路成長下去?
觸碰到了某處,陳向文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收拾場地的陳家族人們則喜憂參半。
幾名供奉堂的外姓築基,眼神隱晦的互視著,又快速轉過頭去。
「塗道友,現在如何是好,這禮是送還是不送?」
「哎,塗某家族距離空明島甚近,你們尚有觀望的餘地,我是夾在中間煎熬萬分吶。」
「塗道友點醒了我,大家還是先觀望數月,反正陳家沒有通知開辦金丹大典。」
「不錯,待攬月宗的態度明朗,齊某再來賠罪送禮不晚。」
山脈邊緣的某處斜坡上,方圓數萬里的幾家元丹首修匯聚一堂,謹慎的交談著。
「大家記得四千年前莫名失蹤的那位顏前輩嗎?」
一名面貌美艷的元丹女修忽然說了一句。
待她話落,眾人集體沉默了下來。
附近海域,並不是從未出過金丹修士。
約四千載前,也是攬月治下,某個元丹家族的老祖打破了那道瓶頸。
其第一時間宣布了繼續臣服攬月的態度。
但幾十年後,那位顏前輩卻無緣無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