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放聲大哭。
不是夢!
為什麼!?
為什麼二哥要死得如此慘烈!?
老天為何如此殘忍,要二哥死得這般慘絕人寰!?
「二哥!!」
悲慟的眼淚,滾燙地流下,將她的臉、她的手、她的每一道指縫都燙得劇痛無比。
不只是她的臉、她的手、她的每一道指縫,就連她的皮囊、她的骨骼、她的五臟六腑都被重錘敲打般蝕骨錐心!
「啊!!!」
她失控地尖叫著,撕心裂肺,痛心欲絕。
誅心之痛呼喊著衝出她的嘴,卻又馬上逆流地沖回她的喉頭!
她還想大哭大叫大喊,卻被誅心之痛塞滿擠壓,再也喊不出一個字,再也尖叫不出口,唯只暴雨如注般流著滾燙的眼淚。
葉心儀慌張地衝進喬黛染的房間。
過度慌張。
葉心儀的右腳腳趾頭幾乎全都衝出了拖鞋的前頭,左腳拖鞋更是來不及剎車地整隻飛出了好幾米遠如此狼狽,葉心儀卻只管衝到喬黛染的床前。
只見。
喬黛染把臉深深地埋在她的掌心之間,肩膀一抽一抽地渾身都在發抖,數度瀕臨窒息地哭得撕心裂肺。
葉心儀早已習慣喬黛染晚上做噩夢。
但是。
這是第一次。
喬黛染哭得這般撕心裂肺。
葉心儀心慌得很,猛地坐在喬黛染的身旁,二話不說就抱住了喬黛染。
喬黛染既沒有輕蔑不屑地哼聲,也沒有讓葉心儀放手,更沒有推開葉心儀,而是緊緊地回抱葉心儀,無法放聲大哭只能痙攣般抽搐痛哭。
「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
葉心儀輕拍著喬黛染的後背,顫聲安撫喬黛染。
葉心儀很想問喬黛染,問喬黛染到底又做了什麼噩夢。
但是。
葉心儀不敢問。
葉心儀也明白,現在還不是問話的時候,喬黛染現在需要的是陪伴。
喬黛染不停地哭,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眼淚愈發滾燙,身上卻不斷地冒著冷汗,手掌與臉龐被眼淚燒得灼熱,身體的其他部分卻冷得讓葉心儀感覺心慌。
「不要哭了沒事了不怕不怕」
除了嘴裡念叨這些無用的安慰以及抱緊喬黛染冰冷發抖的身軀,葉心儀無計可施。
喬黛染繼續哭,不停哭,不斷哭,仿佛要將身體裡面的水分全部榨乾,甚至把她的血液她的生命她的一切都化作眼淚,用以祭奠她此生最愛的人。
她從未料想
離寒會死得這般慘烈!!
「二哥二哥他死了」
葉心儀無言以對,唯只繼續輕拍喬黛染顫慄發冷的後背。
「縱使縱使於這年代而言,二哥早已作古但是但是我一直希望二哥能一生順遂要死要死」
再一次哽住了喉,就像是插在離寒背後的長矛,插在了她的喉頭。她痛,渾身都痛,不只是心肝和喉頭而已。她終是將喉頭的長矛咽下,劃破肛腸。
「就算要死二哥也該也該他的宮殿裡壽終正寢而不是而不是」
「不是什麼?」葉心儀明白了,縱使再痛,都要讓喬黛染說出來。
「而不是死得那般慘烈!二哥可是薩釋國的二王子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上戰場!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死得那般慘!二哥二哥一定很痛!」
她再一次放聲大哭。
哭了好久。
她抽泣著,哽咽著,哭著,顫慄著,把方才「夢裡」的景象,斷斷續續地一一說給葉心儀聽。
聽著聽著。
葉心儀的身體也跟著喬黛染冰冷顫慄起來,葉心儀的眼睛也開始流出了眼淚。
「二哥為何那般傻薩釋河山再如何也不該由他一人擔著!錦瑟皇上何在!鳶蘿皇后何在!離淵那位大王子何在!為什麼為什麼就要二哥死得那般那般」
泣不成聲。
「或者」葉心儀也不確定,「二王子要保護的不只是薩釋國的河山,還有」
第十四章 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