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間一直安靜的屋子裡突然傳出一聲聲警報聲。
「快!通知主治醫生!510病房的病人醒了!」
寂靜的走廊上響起紛雜的腳步聲。
一張病床急匆匆被幾個護士從病房裡推了出來,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快送急症室!找主任醫師過來!」
最高級的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敞開,這個女子被推了進去。
「給周少將打電話,就說,他妻子,終於醒了。」說話的那個女護士聲音很是哽咽。
「真是不容易啊,十年的植物人,居然還有清醒的這一天……」
三三兩兩的護士、醫生們聚集在那手術室門前,都很感慨。
不少小護士表示,位高權重的周少將對因車禍成為植物人十年之久的妻子不離不棄,我又相信愛情了……
……
「周少將?這裡是平京**,您的妻子今晨剛剛甦醒,主治醫師給她做了全面檢查,發現她腦部淤血已經散盡,除了身體比較虛弱,已經沒有大毛病了。」
周承宗是在帝國授勳儀式之前接到這個電話。
他握著聽筒,久久說不出話來。
抬頭看著金碧輝煌的大廳穹頂,將突然湧上來的淚意咽了下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秋嫻,我終於等到你醒了。」
他轉身,大步離去。
「將軍!馬上就到您了!將軍!」他的屬下急著奔了過來,「您剛剛提為中將,是帝國最年輕的中將,主席讓您代表今天授勳的軍人上台發言啊!」
四十八歲的中將,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
周承宗卻頭也不回地道:「不用了,你去說一聲,就說我妻子醒了,我急著去見她。」
「您妻子?她不是十年前車禍成了植物人嗎?!還真的醒了?!」那屬下瞠目結舌地停下腳步,問身邊的人:「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你沒有聽錯。我也聽說了,**剛打來電話,說是醒了。唉,不容易啊……不過,文工團那台柱子,怕是要徹底死心了……」他的同僚笑得意味深長。
「切,別胡說。就算周夫人不醒,也輪不到那戲子!」周承宗的屬下撇了撇嘴,「將軍從來就沒有理會過她,就她一見了將軍就往上貼!」
……
**的門口,幾輛軍車猛地剎車,停在門口。
一個高大的戎裝軍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疾步往大門走去。——正是從授勳儀式上趕來的周承宗。
在門口一直候著的主任奔了過來,「這邊!這邊來!」
周承宗對他點點頭,「怎樣了?什麼時候醒的?現在呢?」
主任小步跑著,跟上周承宗的步伐,「周將軍,一個小時前醒的,主治醫師已經給夫人做了全面檢查,一切正常,就是……」
「就是什麼?」周承宗敏銳地聽出了不同,停下腳步,目光犀利地看向主任。
主任被周承宗的目光看得壓力山大,忙一口氣道:「……就是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就是失憶了,不認人,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周承宗鬆了一口氣,擺擺手,「這也算事兒?」大步繼續往前走。
來到馮秋嫻的病房門口,周承宗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
他伸出手,碰到病房的大門,又縮了回去。
如此幾次之後,他終於鼓足勇氣,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馮氏半坐在可以自動起落的病床上,很是新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奇怪。她這是到哪兒了?
「……秋嫻?」周承宗走近了病床,看著病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女子輕聲叫她的名字。
馮氏一怔,轉眸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他的頭髮很短,髮型很是奇怪,身上的衣裳更是奇怪,但是他的面容……他的面容卻是她心底里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那個容顏!
「承宗?是你嗎?承宗?!」馮氏猛地坐直了身子,扶著病床的架子想下床來。
周承宗心裡的不安一下子煙消雲散。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