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指揮著人將不能蓋房子用的石頭堆在村子外,準備給村東的自己人修一圈兒堅固的圍牆,以後有礦工來來往往,村子的安全必須有保障。
石頭圍牆修厚一點兒、牢固一點兒,高一點兒,還可以阻擋泥石流,或者下山的野獸,甚至賊人。
那些伐下來樹木,陰乾著備用,將來建房子、做家具,再不濟還能當柴火燒。
反正,對於這些精打細算的人來講,沒有東西能浪費。
錢老太幾個身體還算健壯的老婆子做不了重活兒,就專門做飯,給自己這伙兒人做飯,還給玉礦上的人做飯。
兩處人吃飯不在一處,玉礦上的人在半山腰另搭了鍋灶、棚子,吃飯也方便,不用走遠路,吃了飯還能多歇息一會兒。
到了晚上,村里服勞役的人都回家去休息,能吃上家裡人開的小灶,衣裳有人洗,洗澡水有人燒,更加感激東溟子煜了。
但總有那刺頭兒不服管的,蔣浩廣的兒子蔣毅就是其中一個,他是村長的兒子,在村里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現在讓他聽東溟子煜的,就有些不服氣,攛掇了幾個刺頭兒偷懶耍滑不說,還處處跟東溟子煜作對。
東溟子煜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給每個隊都劃分了任務,完不成任務一個隊都跟著挨罰,他們想偷懶耍滑隊裡的成員首先就不滿意,因此也不敢太過分。
北邊的戰事越來越焦灼,聽說康王竟然與打到他家門口的賢王合作了,已經打到了幽城。
端王逃到了京城,跟老皇上一陣哭訴,老皇上派了兵過來,勢必要將叛軍阻擋在幽城關外。
流民越來越多,送到礦上來的都是壯勞力,因為流民屬於罪民,要下礦幹活,不歸東溟子煜管,褚興派了一個叫蘇長庚的九品管事管理他們。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東溟子煜拿到了工錢,不由有些意外。
褚興見他意外,笑道:「怎麼?服兵役有軍餉,服勞役有工錢,很意外嗎?」
東溟子煜道:「大人知道我們的情況,這勞役是求來的,真沒奢望還有工錢拿。」
褚興又拿出一些銀子,推到他面前,「不光南北溪村的勞役有工錢,你們負責給他們做飯的婦人也有工錢。」
東溟子煜笑了,還真沒想到錢老太她們也有工錢,不白給做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南北溪村服勞役的人拿到工錢,簡直如白撿了銀子一般,他們不用去從軍已經很高興了,都沒想到還有工錢拿。
錢老太她們更是意外了,就如接住了一個大餡兒餅,笑的都露出了牙花子。
「誒吆吆,這是怎麼說的,還給工錢吶!」
「真是的,怪不好意思的,咱們以後可得將飯菜做的更好吃些!」
褚興看到這情況,摸著鬍子,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些人也太淳樸了,讓人心情很放鬆。
褚興和覃薄宣見東溟子煜做事有條有理,將那些地頭蛇都管理的服服帖帖的,倒是更不敢小瞧他了。
那些低級小官吏倒是有些瞧不上東溟子煜,也有些嫉妒,畢竟他是這伙兒底層管理人員裡面最有油水的,那些村民的工錢從他手裡過。而那些人管的是流民、罪犯,是不用發工錢的。
以他們腦子想,銀子雖然不多,但東溟子煜是流民,窮的連房子都沒有,銀子過他的手,他能不沾下一層油?
於是,就暗示給了刺頭兒蔣毅。
蔣毅一聽,確實如此,他爹是村長,還能沾吧點兒村裡的好處呢,眼珠兒一轉,就攛掇著蔣浩廣去找族長告狀,不能讓蔣氏族人吃虧不是?
蔣浩廣恨著東溟子煜籠絡了人心,在村裡的威望都快超過他了,有這麼個由頭,怎麼能錯過?
翌日就帶著兩罈子好酒,去找了蔣鶴軒。
蔣鶴軒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一個外來的災民腳跟還沒站穩